【华晨宇水仙文】弦外声里 第十一章：梦里•弦外(4)

那天下午他回家取东西，在门口就听见卷在和谁争吵——只有他一个人的声音，所以应该是在打电话。向来温柔和善的卷那天可能是真的很激动，以至于连壳进门都没察觉。不过卷很快就挂断了电话，情绪也马上就平静了。
争吵中卷提到了两个名字，一个是“一目”，另一个就是ARES酒吧。壳随口问了句“一目”是谁，卷告诉他是一个工作室的MV制片人。当时他赶着回队，就简单安慰了卷儿几句——他以为是卷儿又因为自己独特到有些偏执的音乐理念和人家产生了什么误会。 
但“一目”和“ARES”都不是寻常的名字，所以壳不会记错。听到第一个名字的时候他还以为是巧合，可之后的重叠再解释成巧合就有些过分了。
一目是谁没人知道，但边境线上几乎所有人都知道六郎是谁，或者是谁们。
从殖民地时期就开始的贩毒集团——那时候还叫“White Kingdom”——每届毒枭的继承人们都被称为“六郎”。关于这个称号，有解释说是因为代代毒枭头子都长相俊美，面似莲花；也有的说是因为那第一个做鸦片生意的人在家里排行第六——传言各色各样，但名号就这么定下来了。而且还有一个传得很准的消息：现在的六郎是老毒枭的独子，年近而立。

飒很惊讶自己听到卷的话后一点也不惊讶，并且他不认为卷儿是在开玩笑——他是喝了点酒，但那点酒还不够在他脸上染出半块红晕。
就好像他很早之前就知道这件事了。也许下意识里，飒根本就没把卷儿当成云泥之间的普通人。
但确实有强烈的情绪占领了飒的心脏，那是一种来自担心的紧张，而且担心的是面前的人。
飒脑海中闪过的第一个念头，是自己诊室的监控不会收声；第二个幻想，是要赶快把卷给偷渡出去；到了第三下，他才稍有理智地想起了卷的枕边人是谁。
法律是用来保护所有权的，可保护一旦变成了威胁，大部分人都会把前者当成一张白纸。
并不理性，却很人性。
钟摆摇了一下，四十度的弧仿佛画了半个多世纪。
“壳知道吗？”
“他知道的话，估计你就不会看到我了——不过他迟早会知道的，他接管那片地区以来已经丢了三个手下，他不会让他们白死的——飒你知道你是唯一一个……”
卷没再说下去。
“他就没查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