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中锦书来/郭麒麟同人(11)
郭麒麟就是这样一个父亲,他从来不会给他的孩子营造多美好的童话世界,他只会告诉你问题是什么,阻碍在哪里,同样也会告诉你,你会摔的多惨——好了,问题就在这里,我们要考虑的是如何解决,而不是做一个空无的梦。
我也得承认他那样温柔的抱住我,我动摇过,就像两个小人的拖拽。我已经亲手把我妈拽下来,我应该去肩负还有的责任。小时候总有人问我,未来想从事什么职业,我其实没有多少想法,青春期的我也是的——我算是一个很平庸的人,各方面皆不出挑,当然,我的父母与兄长都极其优秀。这样想来说相声并非不好,它可以不算是光明坦途,但是条道,毕竟我也不清楚我的坦途在哪。
就是那天晚上我看见我爸喝酒的,他一个人茫然的坐在餐桌边上,杯子里还有小半杯啤酒——放的时间可能长了,气泡一点点消散,只留下浅浅的一层沫,灯光映衬着他的半张脸,是照旧的神情——直到我妈上去抱住他。他忽然跟卸了全身的力气,头埋在了爱人的肩胛,像一个孩子。
我那时候忽然意识到,我是不是还是做了错事儿。
可是我也确确实实没有回头路了。
我拜师的那天,也是这样的一个冬天,就在天桥的老剧场,台下的观众已经散场了,只剩下零星的几个服务员清扫着地面上的瓜子壳。照着规矩给三师叩头的时候,我忽然想起一个词——传承。这件事并非没有意义,而我也可以成为一个传承与被传承的人。不大不小的醒木上刻着三个字,我下了台——天桥的暖气不怎么好,这会儿冷的很,自我和大哥出生以来,很少在北京的各个剧场走动——我爸从来不带我们来,他也很少来,深更半夜的门口通常围着一批又一批的观众,堵个水泄不通,他不敢带我们来,也不想带我们来。所以我从来不知道原来天桥的后台那么冷,却出了一身汗,粘着里边的底衫,这会儿就冷起来。
我才低头去看攥在手里的那块醒木——四四方方的小玩意儿,上面只刻着三个字,是我爸的名字。这三个字就好像是跨越了岁月,从朗当二十岁的他,又落到我的手里,成为下一代的守护者。
坐在台下的时候,我其实脑子并没有转过来,我爸就坐在我边上,仰着头看头顶三寸地的招牌——德云社三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