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中锦书来/郭麒麟同人(13)

我必须承认，他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我手顿了一下，差点朝着自己的大拇指去了，旋即有些哭笑不得，“爸，我哥都没谈呢？您可别先操心我。”
我哥抱着没贴完的窗花探进一个头来，“说什么呢？”
远远的是沛沛姐在喊他，他回头看了一眼，笑眯眯的，这会儿更像是长不大的孩子。沛沛姐今年也分手了，这段恋爱似乎没有给她带来很大的影响，忙完那一阵她似乎又年轻自在了一些，约着朋友满北京吃饭，逛街，看电影。由此看来，或许还是单身更自在一些。我进厨房前，还隐约听见我哥要和她一起去吃海底捞，然后陪他看一部新上映的电影。有时候我也觉得他们俩之间或许有点什么苗头，可当事人一言不发，便没有人再问。
他探进一个头来，我似乎又看见了那个温和的笑，企图走进厨房来凑个热闹，我爸挥了挥手，“嫌地方不够小是不是？要么你来，要么出去。”
他愣了下，把跨进厨房的一只脚又缩了回去，冲我晃了晃手，哄我笑一笑似的，“尧尧我给你贴窗花去。”
大哥踩着拖鞋上楼了，厨房里只剩下我们两个——我忽然很疲惫，是说不出来的疲惫。微博卸载又重新加载的第二次是昨天晚上，我们已经封箱，无聊的人多起来，说话的人也多了，说什么样话的都有，反正隔着网线，谁能知道你是谁，站在什么样的立场说出这样的话。杀死一个人和拯救一个人，一句话也够了。

“你哥还以为你没长大呢，”他嫌弃的看了眼我切的青菜，很快扒拉过我的肩，把我挤到角落去打下手，“跟小时候那样哄你。他怎么也长不大。”他停了停，摇了摇头，“这小子，什么时候能有个着落哦！”
“您说他和谁啊？”我有点没反应过来，低着头收拾东西，后知后觉的问了句，我爸扯着嘴角笑了声，“你自己问他去。”
我扣着蒜瓣上那层薄薄的衣，只能含糊不清的应了一句，他手脚麻利的把青菜拢到盘子里，神情又平静又专注，我却知道，他今天势必要和我说些什么了。
“尧尧，”他轻缓的叫我的名字，低着头从玻璃碗里拿了只虾挑虾线，整体就像流水线，干净而利落，“你一直我们家最好的孩子，很多人都说，你哥很像我，其实不是的，没有一个人完完全全的像另外一个人，就算是父子，你跟我一样，从小心思都很沉。但是我想告诉你的是，我们对于自己的选择，是不后悔的，有些话你妈没说过，但有得到就有失去。”
他把虾扔进水池，按着腰轻轻锤了两下，我的手仍然在抠那颗蒜——肯定不能用了。
“同样的，父母对于孩子的爱，从来都是无偿的，没有人会怪你。可能你哥以前会想，我最喜欢的孩子是你，但是等你们各自都成为父母了，就会知道，一碗水端平是有限制的，但它永远不会绝对的偏向一个人，只会是一会儿对着你，一会儿对着他。所以你没必要觉得愧疚，我们从来没有怪过你，更不需要把这个当成是所谓的赎罪，补偿。”他把最后一只虾扔进水池，扭过身抱住了我，“尧尧，你未来很多年的人生，都是你自己的，我们希望你过的是自己的人生，不是为什么活着，为谁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