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城大人·大城小人

再见到阿牛已经是我大学毕业一年以后了。
那几天天气接连下着小雨，天色混浊地像是广告上浓稠的黑芝麻糊拿到手中却被稀释了两三倍的样子。被辞退后我收拾好东西坐车回到了我所住的郊区，下了公交站不出几步便走到一处炒饭摊前。
得益于最近摆摊经济的兴起，挨着公交站的商业广场前已经摆起了一条小吃街。从前这块只有灰白的水泥地板和后面的大楼静静地互相照应着，现在靠着这些摊位，顿时添了许多烟火气息。人来人往显得好不热闹。虽然早已习惯了一个人的生活，但也不讨厌这样喧闹的场景。也许正是这种“人间烟火气”，才能让你更深刻地感到，你还活着。
阿牛个头在人群中异常显眼，比我一米七五的个头还要高出一个半拳头。穿着浅蓝色的背心和长裤腿的牛仔裤，但是衣服的颜色却显得有些发白，像是洗过很多遍的样子。走进炒饭摊前要了份炒饼，一开始我并没有认出阿牛，阿牛其实也没立马认出我来。直到我对摊主说炒饼不要鸡蛋，我过敏。阿牛才隐约记起小学时候也有一个人对鸡蛋过敏，看着我的长相多少有点儿相似，便试探性地拍了拍了我问是不是在XX小学上的学？我俩这才得以相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