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双帕弥什】露西亚：记忆潜航(7)

“不断地重启，意识海不堪重负直到崩溃，是这样么？”
阿西莫夫苦笑着摇了摇头，他给出的答案我至今难以忘怀：
“很遗憾并不是。意识蒸发其实是一种机制，是意识海在不断被操控的过程中保全尊严的应激机制。很不可思议吧？意识海自己杀死了自己，连同所有的记忆、所有的可能性。无可否认意识海是我们创造仿制人格的试验场，但某种程度上来说，它也是拥有自由的。没有生的自由，但至少有死的自由。”
......
我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我急切地想要向前飞去，无暇顾及眼下的恐怖景象，直到我发现血路的血迹逐渐淡了下去，无言的露西亚，她的身影在一眨眼间分为两半，一半朝前跑去，一半坠下了道边的悬崖。
突然，从黑暗中袭来的一阵风将我吹翻在了空中，我不得已之下睁开了眼，幻境中的露西亚消失了，孤身游走的意识感受到了刺骨的寒冷，只能顶着风去寻找那些律动的光点。我不断尝试抓取，动作的幅度和频率越来越大，直到一颗迷路的光明被我擒在手里。

张开手掌，贪婪地吸取微弱的光和热，却发现随着我不断的渴求，光点的能量得到了释放———就像烛火，就像我所留下的思维信标。这些是来自冯特层的记忆之花。
再度闭上眼睛，露西亚不断奔跑的背影又显现在了我的脑中。那些花朵绽放所托起的画面也有了变化。当露西亚请求我切断痛觉神经的时候、当露西亚抱住从意识海试炼场中解放的丽芙的时候、以及她生活中所有的那些可爱的小爱好：叠放整齐的围巾凑齐了灰鸦小队的颜色，为了让我吃到心仪的料理而不断努力的身影......
就像抚摸相框一般，我如饥似渴地寻找着新的光点，此时的我是一艘孤独的航船，追随无尽汪洋上灯塔的呼唤。没错，这就是我的露西亚！我不断地抓取着、不断地确认着、也不断地抹去眼泪。如果即使在末日还有神灵对人类不离不弃的话，那它今日就在我眼前为我开示。
“看到了吗，阿西莫夫！露西亚并没有失去所有的记忆，它们还在，只是都被雪藏了！而就在今天，奇迹发生了！”
露西亚，你还是那个虽然内敛，但无比倔强的构造体。倔强的寻找，倔强的前行，倔强得犯傻，但却充满希望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