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双帕弥什】露西亚：记忆潜航(5)

为了一个无聊的赌约拼上性命，这是她第一次了解“愤怒”的契机么？以一人之力面对一个小队的构造体，拼到最后任由循环液四流也要回到我的身边，是为了保护我不被其他小队夺走么？真傻啊，露西亚。
注视着眼前的花瓣被打湿，我发现我不由自主地流下了眼泪，这是悔恨之泪。当我发现纵使是如此轻浮的态度却在着单薄的少女心里种下了她生命最难舍的种子，而这些种子在她纯洁的期望下，成长到了出乎我意料的模样，我无比欣慰，欣慰得想要拿起手枪，在自己脑门上开一个窟窿。
我为她欣慰，因此我无比憎恶当初的自己。
跟阿西莫夫也算是相识，他曾经告诉我关于情感在构造体意识的一生中所起到的决定性的作用。
“幸好你是个温柔的人，” 他叹了口气，说，“在本次重启中，露西亚的情况很特殊。她成为了一张白纸，没有伙伴，没有对手，因此无法自主学习任何情感。而你则是第一个让她产生情感波动的意识体。真的太危险了......”
“如果因为你的某些行为导致她的情感畸形，那将会造成无法挽回的后果。一个情感畸形的构造体是帕弥什病毒理想的感染对象。不是你做她的指挥官的话，我们可能就塑造了第二个阿尔法。”

是啊，但我做得很好么？真正温柔的不是我啊，是你，露西亚。
又是这种感觉，一股强大的感应场力打得花叶四散，张开了翅膀的记忆轻飘飘的，并未坠入深渊，而是飞向了更深层的阶梯。一条超越视界的蓝色隧道，仿佛跨入深海，直通宇宙。
该进入下一层了。我闭眼冥想，通过分享自己的记忆留下思维信标。我或许没有教会她太多正向的情感，所以我决定把最朴素的“喜悦”作为一盏明烛，埋进树旁的深潭。至于剩下的，就让它们飘入更深远的虚空吧。
打了一个响指，耳边响起了熟悉的声音，忽远忽近。当它每一次响起时，我只能听清其中的一个词，但即使再模糊，这声音都让我觉得安心。
“指挥官，我的意识海好像起了某种波动，以前从未有过的感觉......请您告诉我，收到了您的礼物，我该怎么表现呢？”
微笑就好，露西亚。
“冯特层思维信标放置完毕，开始潜入荣格层，三，二，一......”
pixiv id：82222088 也许是我忽视了意识海的深度，当自身飘零的思维潜入荣格层时，我并没预料到等待我的将是一段无比枯燥漫长的旅程。像是被墨水濡湿一般，不断扩张的黑暗填充了每一处空间的网格。周围的色差变得单调、无序，最终毫无意义———因为在荣格层，唯一能出现在我视野中的是只在实验室中观测到的、如同逃逸光子一般的白色细曲线。然而，就连这么一点可怜的光明，不断加深的暗影都在挤压着我的眼球尝试剥夺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