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了：当某一天，你我白发苍苍(3)

“我当然知道了，不就一直跟咱喝酒的那个老张吗？”
“对对对，就他——他住院了，就在咱们市的人民医院，你可知道吧？”
“住院了？咋个回事呢？”
老王纳了闷儿，虽然说老张长他两岁，但是这身体一直是蛮好的，听说前两年还经常在冬天的护城河里游两分钟。
“不知道，不知道，”老孙头，瘪了瘪嘴唇，鬼鬼祟祟地左右望望，像是害怕自己家里木桌子上装饰用的台灯猛地变成一位特务一样，“听说，我也是听别人说吼——是被他儿子气得，送到医院的时候整个人啥也不知道咧——”
老王听着伸了伸头，提议说：“你去看过他没？要不今个儿咱俩一起去……”

老王的话还未说完，老孙头儿就连忙摆了摆手，说：“一会儿我家女婿来呢，今儿不方便，不方便，嘿嘿嘿——要不咱明天？”
老王一听这话，顿时醒悟，原来自己在这成了最大的碍事佬，不由得手足无措地站起来干笑着：“你瞧我，那什么，我也不知道这事儿，今天我也没给孩子带什么礼物！”
老孙媳妇笑眯眯地说：“他大伯，你瞧你说的什么话？当长辈的来家里还必需带点什么？没听过这规矩！”
王老头儿干瘪的双手不知道往哪里揣，只能空悬着，嘴里念叨着：“你瞧这多不好，那我先走了，就不耽误你们一家团聚了！”
老孙两口子把老王送到门口，小个子的老孙扯着嗓子喊道：“这就走了，要不再坐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