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isode 3 重影(5)

我看了看短刀，又看向辉夜。
她没有说什么，只是默默地将短刀拾起，从袖子里摸出刀鞘装好，然后来到我的面前，向我鞠了个躬，将短刀双手奉上。
我似乎没有选择，只能取过那匕首，握着手心其实还是有点重量，能带着这东西走这么远，想来辉夜姬力气也不小。
感到手上轻了许多，辉夜便直起身来，她朝我微微一笑，我也向她报以微笑。
就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月见辉夜转身面向城楼的方向，迈开步子走起来。
似乎是不想和我对话，她唱起了《笼中鸟》。
かごめ　かごめ
かごのなかのとりは
いついつでやう
よあけのばんに
つるとかめとすべった
うしろのしょうめんだあれ
因为不会日语的关系，歌词内容自然是完全不懂，但是我考虑到这首歌的名字既然叫《笼中鸟》，再加上这种略带诡异的曲调，不难想象大致的内容。
这首歌本身对我倒是无关紧要，真正让我在意的是那种心痒难耐的感觉。
就好像自己忘了什么事情，仔细回忆之后，记忆马上就要清晰起来，却总是卡在关键的细节，只能想起模模糊糊的片段。

有个人在唱歌。
那人站在我家的客厅里，电视机开着。
唱歌的人与坐在一旁沙发上阅读的人穿着同款校服。
蓝色与白色的条纹？
希腊？
我摇摇头。
超出了，退回一步。
蓝白……运动校服。
原来如此，两人都是冭川一中的学生。
站着的人在唱什么呢？
“房间，房间。昏暗房间里的少女，何时才离开？液体攒了一床，身上的气味，来自谁？”
是这样唱的吗？
我不知道，又并非什么也不知道。
调子和辉夜姬唱的《笼中鸟》相同。
难道辉夜就是程商？
有多大把握呢？
非非常非常常之确定。
我在想什么呢？我拍拍自己的后脑。
这都是梦话，毫无意义的梦话。
“在想什么呢，李不尽？”辉夜停下脚步，转身面向我，“为什么突然停下了？”
或许是时候摊牌了，但又不能说得太直白。
“你说，人生会不会就像蝴蝶一样？”因为没有惹认真研究过世界真实性的问题，只能说出这种水平的话。
“确实，人生这东西，就像蝴蝶那样短暂而脆弱，”她颔首点头，眼神若有所思，“却又分外美丽，像是樱花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