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灰同人】深陷于斯甘之如饴着(2)

“医生，我出去一下。”他这么说着，一条腿已经迈出了房间。
“你要去哪？”永乐问。
灰羽听到这话似乎有些诧异。“唔，总之还挺远的，稍微有点麻烦。”他笑得一如往常，“应该会耽误几天吧。”
其实永乐问出口的瞬间就已经后悔了，他从不过问灰羽执行任务的事，灰羽也从不会告诉他他要去哪里。永乐知道他的小少爷喜欢在死人堆里消遣，就算灰羽总是一声不吭的离开，再带着满身鲜血若无其事地出现在他面前，他也从不多问。
永乐似乎一直在照顾着灰羽。他们同居，共处，做过最亲密的事，但永乐依然觉得，自己好像从未捉住过那个人。
他瞄了一眼钟表，现在是凌晨三点多，但他已经毫无困意了。
……
整整一周过去了，灰羽依然没有回来。
永乐莫名感到有些心慌。他曾目睹过灰羽单枪匹马杀掉整个据点的人，所以他向来不怎么担心灰羽。但灰羽每次的计划虽然精准致命，却从未给自己安排过后路。他也考虑过他和灰羽这样身处黑暗的人极其容易丧命，但突然发现这种事可能已经发生在对方身上时，一切心理准备都毫无意义。
永乐给一维打了电话。

“小少爷这次的任务？”一维说，“我也不太清楚……不过我可以想想办法，待会儿给你发定位。”
不得不说一维的效率很高。五分钟后，永乐便得知了灰羽的位置。
他下楼以后才发现外面正下着大雨，四处的景物变得很模糊，路面也早已泥泞一片。无规律的雨声原本是最能让人心情平静的白噪音，但此刻永乐觉得那过于嘈杂了，急促得让人喘不过气。
他稀里糊涂地开车赶到定位的地点————一间废弃的工厂。还未踏入便已有浓重的血腥味冲入鼻腔。在他视野尽头的人影没有缺胳膊少腿，反而相当悠闲地站在那里，似乎在擦拭着什么东西，永乐不用想也知道那是他的弹簧刀。
“诶，医生？”灰羽看到他时，正用袖子擦拭着脸颊上的血迹。他笑嘻嘻地跑到永乐面前，问他，“怎么跑来找我啦？”
“没事。”永乐的表情和平常一样平淡，只是脸色不太好看。他朝着远处的满地尸骸扬了扬下巴，“结束了吗？”
“你来得正好。”灰羽笑着说，然后抬手揩下永乐镜片上的水珠，顺手抹在自己的袖子上，“外面下雨了？”
“嗯，下得很大。”永乐说。他伸出手顺了顺灰羽额前被血黏在一起的发丝。不知为何，他觉得眼前的灰发青年笑得格外刺眼，让他觉得心里发堵。“车上有你的衣服，去换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