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他的阿钰,无论是手染鲜血,深陷泥沼,还是洗手羹汤,红装扮舞,他都甘之如饴。
尚显稚嫩的小脸上浓密的剑眉紧蹙着,墨绿的眸子里满是纠结,还有一丝离家的惊慌。马车很大,却被许多东西塞满了,都是他常用的,但愿那太子不会都给弄坏吧。马车继续走着,如同前进的齿轮,转向命运。 车停了,有宫人来领着魏戚向东宫走去,一路无言,整路看到的都是皇宫的森严,这里会吃人吧。魏戚想着,东宫到了。魏戚听到院内一阵喧闹 ,抬头望去,就见到了让人心惊的一幕。冬日里,院内几乎没有积雪,只有那红梅树下特意留了一片,红梅簌簌落下,还有一些许是早就落下的,在积雪上染出星星点点的粉红,鸡血中央的梅树,不似寻常,十分高大。玄衣朱带的小小身影就站到了一根树枝上,被风吹得颤抖,底下的宫人跪了一地,求太子下来,那树上的少年却毫不理会,只临风立着。魏戚看着站在上面的司钰,却觉得他和这皇宫格格不入,它像要从笼中飞出的鸟儿一样,撞的遍体鳞伤,积雪上的花就是从他身上落下的血吧;
但他和这皇宫又配极了,如此少年,就该掌金握玉,就该站在高处,就该芸芸众生无关。魏戚忽然觉得太子并不懒散,他不过生错了地方,倘若有一人愿守他一生,便好了。魏戚让宫人退下,自己走到树下,问:"殿下在树上做什么?"司钰没看他,只开口道:"树上有风声。"之后便是良久的沉默,不知过了多久,司钰开口道:"我要下去。"不等魏戚回答,他便从树上坠了下来,如同折了羽翼的鸟儿,魏戚连忙张开双臂接住他。那人撞到他怀里,小小的,有些柔软,魏戚想,自己守他一辈子也好。司钰从他怀里出来,上下打量了他一番,道:"你就是魏戚。"魏戚撩起衣摆,单膝跪下,开口答:"草名魏戚,见过殿下"没有别人在这,不合礼法亦无人关注,司钰望着他,很久才说:"起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