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神谱(6)

老头颇为赞同地点头道：“我也这么想，你实属废物，不成。”
“喂你……能不能给点面子啊！”
老头耸耸肩，少年狠狠吐一口气，继续问：
“神座的光芒消失，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次，老头沉默了很久，才丢出一个问题。
“你说，当人类无需再对抗天道，会怎样？”
“会和平发展下去啊……”
“非也，他们会将斗争的矛头指向同类。现在，成神，早就成了各方势力不择手段想要达成的目标，不断壮大然后吞噬其他势力，继续壮大……随着强者数量激增，世界灵气的恢复速度远远不及消耗速度。为了弥补灵气匮乏的窘境，战争和掠夺早就成了常态。”
少年愣住，再次环顾一周，愕然道：“这么说，世界上的成神之人，并非只有一十三人？”
“培养神而已，毕竟发展了几千年，每个国家都有九成把握能做到。甚至仅仅是宗门或世家，都可能培养出一名真神。只是，这护卫世道的规矩，大家早都忘了，从五千年前起，神座数量就没有增加了。”
老头再次叹气，又不自觉地去摸酒壶，少年递给了他。
“乌神可能只是累了，这纷扰的世界永远不会宁静，人类无尽的贪婪才是一切的恶因。也许，这才是他一直无法突破的心锁吧。”

“为何，身为最强者，应该会有很多人推崇，想要什么就能得到什么啊！”
“非也，乌神并非是不问世事之人，此等身份只会给他带来困扰。每当有大奸大恶之人出世，他都得亲自出动主持公义，面对的敌人也绝非等闲，长此以往，他早就成为怀恶之人的眼中钉。生命安全都无法保证，又何谈精进实力？”
“乌神……去了什么地方？”
“虚空境。这是当年圣火尊者开辟的空间，据说那里更接近世界本源，能找到彻底解决天道威胁的方法。只是此去经年，不知祸福。毕竟都这么久了，连圣火尊者都没有音信。”
少年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沉默半晌后问道：
“他为何这时候离开？”
“因为啊，他刚刚把宿敌除去，灭了一个最有侵略性的人族。预计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人类社会都不会有大变故。”
“山外面……有大事？”
“最近啊，也就死了十多个九阶真神，一半都是乌神杀的。”
少年倒吸一口凉气，突然又问：“听口气，你和这位乌神……很熟啊？”
“当然，他可是老夫的挚友，说起来，当年我还比他强呢。只是老朽登神之时，稍微出了点差池，只好收拾收拾东西滚来这里守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