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笔之人【短篇】(4)

书神豪二人是精明的人，做的也是精明的事情，他们似乎对此满不在乎，浑身上下透露着一股富家子弟的味道，据他们的要求，协议上的有效期改成了三个月。也就是说，三个月后，阳光道和独木桥，他们是有选择的。对于他们来说，或许只是一段宝贵的社会实习，看他们吃着笑着，完全没有为生活犯愁的意思。
对比下来，延子显得十分稳重，甚至过于稳重，她像一名律师一样指出了相应的错误，在最终妥协的时候哀叹了一口气，无奈的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杜鹃则是未经世事的小女孩，有什么事情不敢明面里对甲方说，只好独自嘀咕，随波逐流。
程启则显得有些犹豫，跑到室外点了根烟，也算是接受了这个事实。
“我们显然是遭受了不公正的对待，比起笔指苍穹，挥洒胸襟豪情万古的“作家”一词来说，更像是贩卖文字，游说于偏堂之下的“捉刀”。我们当然不再为自己写作，我们被当做财产，计入那工作日才会有所变化的红绿线条当中......思古今朝，谁闭着眼说话，谁就过的越幸福。要睁眼看着这些，他们又有怎样的理由去接受这些。都是些半睁眼的在南郭先生身边的人，由他吧，反正“总有一天”会揭开的。孰知三百南郭共奏一曲，竟还能成曲，独树一帜，美其名为通俗。竟是小人当道，君子尔尔。君子，小人；小人，君子，是非颠倒，文化失允。且不说绝对之绝对，但绝对有失人之本分，使人遭受灵魂上的千刀剃肉之邢罚。”

一餐下来，书豪和书神向他们大谈古今的文化是如何遭破坏的芸芸，他们从纣王烽火戏诸侯，秦始皇焚儒，唐王改史讲到五四运动，从麦哲伦讲到马可波罗，从西班牙讲到美国，从现实讲到科幻，从地球讲到外太空，似乎他们脑子里装了一本五百公斤的宇宙史，他们似醉非醉，极力劝说三人放弃这一事务。弄得三人了了数言，尴尬不已。饭毕，二人组满意的回去了。延子小姐似乎比较孤僻，不愿与人多交谈，也回去了。剩下程启和杜鹃二人，方向相同，共走一段路。似乎他们两的话题，为了刚才被饭桌打断而可惜，两人特意放慢了脚步，聊了一路。
她说她想像一只鸟儿去写作。
他却说，鸟儿飞太远，就会忘记自己起飞的地方，倒不如像只缠了线的风筝，随时可以收回。
他们两个一见如故，如火如荼，为彼此的写作互相评判，像鸟儿找到了自己的巢，风筝终于绷紧了线，他们结识了彼此，便是这次人生旅途的最大收获。他们是芳心暗许了。
这些天来他们都游记在一起，他们找了一个亭子，面对面写作，程启端的是手提电脑，杜鹃拿着是纸和笔章，荒诞滑稽中透露着一种温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