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不落家(2)

回答他的是喜羊羊的抗议：“我想吃饵丝！！！”
2018年5月14日，晴，成都双流国际机场。
这座年旅客吞吐量超五千万人次的机场什么时候都是人来人往。
“乘坐CA415次航班前往昆明的旅客请注意，我们抱歉地通知您：由于本场航空管制，您乘坐的航班未能按时起飞，预计起飞时间，待定。”
智羊羊坐在候机厅里，一个靠窗的位置，视线远端正对着晨光中的塔台。渐渐明亮的天光之下，十余架飞机停在航站楼附近，被日光逐一镀上耀目的金色。地勤人员穿着带反光条的工作服，与各种车辆交错穿行在他看不懂的编码位点之间，一切看起来都井然有序。
而航站楼内的情景却是截然不同。
大厅正中央候机显示屏上原本已显示“登机”的几架航班都先后挂了“延误”，从原定在七点二十分起飞的开始，一直到他乘坐的CA415。不满与焦躁的情绪就像是被拉开的烟雾弹，在早起赶路的人群中迅速扩散蔓延。

“具体的起飞时间我们也不知道……还请您耐心等待。”
地服工作人员依旧彬彬有礼的声音之外，小孩子的啼哭令智羊羊觉得有些头疼。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口袋，才想起自己的打火机被扔在了安检处，而烟也在来机场的路上抽完了。随着延误航班的增多，越来越多的人聚集在登机口，于是那些原本空着的座位也被逐个填满。奔波在城市之间的人都有着自己的故事：对座是一个抱着公文包的中年男人，每隔三五分钟便会查看一次手机上的时间；与他一座之隔的是一对年轻的情侣，正各自戴着耳机打着某种需要不停划拉屏幕的游戏；坐在最靠近过道位置的一家五口在很大声地争论，内容大概是要不要先去旁边的店里吃个早饭……
——早饭？
这两个字钻进耳朵，仿佛天生就带着食物的香气，于是清粥的软糯咸菜的干脆，油条的坚挺馒头的敦厚，全都一下子涌进了脑海。他想起昨天的这个时候，自己还坐在军官食堂二层和夜太狼一起剥鸡蛋，电视上播放着早间新闻，说缅甸爆发武装冲突致使流弹落入中国境内，中使馆已就此事向缅甸方面提出严正交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