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晨宇水仙文」须尽欢（飒须绒卷）一章完(6)

“你脑子怎么想的，他叫你回来你就回来，你应该等着的嘛！”易太太气不过被儿子耍了一通，几巴掌扇在须须脸上，就赶他到厨房里去了。
夜里，须须打水洗漱时，望见自己倒映在水缸里的脸，红得很。他原先以为是太太那几巴掌打得狠了，可掌印早就消退下去了呀，须须洗了好几把脸，依旧是烫，后来醒悟过来，是自己觉得羞死了。
在杭州的情形，须须只说了一半。
那华家少爷立风也是个脾气大的人，左等右等卷儿不来，干脆带着须须游西湖去了，连先前好不容易定下位子的酒楼也一并带着须须去吃。嫌他佣人的衣裳不好看，又替他在百货公司买了一套西装，是当下最流行的款式。
在酒楼吃饭时，立风拉开椅子要服侍须须坐下。
“少，少爷，我还是走吧…”他心里怕得紧，从小到大，还轮不到一个少爷为他拉椅子入座。
“我华立风的一点里没有‘怠慢’两个字。”华立风一点也看不出生气的样子，反倒安慰地按了须须的肩“尤其是这么好看的你。”

是从那时候起脸上就红了吧？须须不敢想了，酒楼里坐着个弹琵琶的歌女，唱着旧时的故事。
立风不懂典故，问须须“她唱的是什么？”
“是《阮郎归》，说从前有个姓阮的采药人，误入深山遇见女仙，载歌载舞了大半年，再下山时发现世道已经更迭了十代。”须须从小在乡间听过许多这样相仿的传说，自然不觉得什么，但这些传说，却让从小在国外的华立风听得不亦乐乎。
“那后来呢？”
“后来采药人看破红尘，觉得人世无常，又返回深山做道士去了。”
“他怎么不去寻那女仙？”
“寻不到的，女仙可是天上的人，怎是可以随便就见到的？”
须须心里觉得好笑，第一次发现这个纨绔公子也有其天真可爱的一面。后来夜里游湖时，立风央求须须给他讲了许多传说，他听了“白蛇传”，听了“天仙配”，两个人渐渐有些倦了，九月里清凉的风从湖上吹过来，一轮皎洁的明月低低地坠在湖面，像一伸手就可以摸到似的。
“若这只小船一直荡啊荡，会不会荡进月亮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