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魔之书（二）(6)

“好吧好吧，”奥西瑞斯不耐烦地甩开他的手，“我又没说你要用女儿偿还债务。”
“我的实验室准备好了，阁下。”
奥西瑞斯用力打开窗子，同时挥手驱散房间里呛人的灰尘，“任何时候，实验室都需要通风！你知道吗？”他走向操作台，“看好了，我只做一遍。”威利·佛特兹点了点头。
奥西瑞斯检验过操作台上的瓶瓶罐罐后，抬起一只手，从左到右地在空中划过。一瞬间，玻璃制的仪器如同被赋予了生命，象征太阳与月亮的物质在容器里翻滚，长管里涌起黄色的气体，被加热的圆瓶里闪烁起五颜六色的火焰，对于威利来说这一切美妙至极，但是这景象只持续了几个呼吸的时间。
当一切重归平静时，威利·佛特兹仿佛还沉浸在刚才色彩斑斓的梦里，直到奥西瑞斯从容器里取出那纯净的红色粉末状结晶放在他眼前，他从梦里醒过来了，但是他却一句话也说不出。
“你要的东西，”奥西瑞斯说道，“让我们看看它的神奇之处。”他取了一小匙，放进加入了铅的容器，随着加热的进行，金属渐渐融化，表面的颜色也发生了奇特的变化，直到一阵淡紫色雾气冒出，金属慢慢冷却下来，金黄色泽在它的表皮上显现出来。目瞪口呆的威利·佛特兹在金属完全冷却后将手指伸进容器，当他触摸到金属表面时，他就明白，这是真正的黄金，他魂牵梦萦的成果，就在此刻，在他面前实现了！

“不可能，”他的手指仍然恋恋不舍地抚摸着那块金属，“你是怎么做到的，这不是炼金术，这是巫术！我没有看见你做任何事，你的配方我也完全仿照，这是怎么做到的？！！”
“你认可我的配方，这就足够了。”奥西瑞斯从威利手中拿走容器，“你得还清债务，这才是重要的事。”
威利愣在原地，像是被人抽走了灵魂，时间在沉默中仿佛过了几个世纪，他颤抖的身躯才缓缓从板凳上站起来，“你……算计我！”
“不，我按合约办事。”
“你，”威利喘着粗气，低声嘶吼着，“你，告诉了我配方，但是从没说过如何操作，而我天真的信任你！”
“你是个天才，你年轻时大家都这么说，我给了你你需要的，解答了你的疑惑，你应该感激我才是。”奥西瑞斯面色平静的看着一步步向他逼近的威利·佛特兹。
“你骗了我几十年，让我变成这副模样！”他的眼里淌出浑浊的泪水，“我不应该信任邪术的造物，这就是报应！”
“看起来你不打算付账。”
威利拼命地摇头，“我诅咒你，你休想从我这里得到任何东西！”他在胸前比划着奇怪的手势，“我知道怎么对付你！我会让你被拘禁在这里，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