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魔之书（二）(3)

奥西瑞斯的耳边传来一阵悦耳的风铃响声，他翻身下马，仔细看了看门边白墙上镶嵌的黄铜浮雕，上面雕刻着一只猫头鹰。
“呼，到地方了！”还没等到奥西瑞斯抬起手去敲门，门就哗啦一声打开了，门口探出了一个老人，他推了推老花镜，开口问道：“是奥西瑞斯老兄吗？”
“是我没错！”奥西瑞斯推开棕色的小门，“你怎么知道是我？”
“只要挂在门口的风铃响了，来客一定是奥西瑞斯阁下！”老人咧嘴一笑，“这是师父当年说的。老兄，你还像当年一样年轻。”
“如果是别人说这话，我一定觉得这是老套的奉承，但如果是你说的，那说明我确实没什么变化。”奥西瑞斯脱掉外套挂在门口的衣架上，然后大大咧咧地坐进会客室的椅子，把玩起精致小茶几上的瓷质茶杯。
老人麻利地从他窗边的工作台下的小柜子里取出一个深红色小盒子，“老兄，你要的东西我已经做好了。”
“可靠的手艺人，伯纳塔，”奥西瑞斯接过盒子，检视里面纯金打造的挂件，“这么多年大家都这么叫你，你是名副其实的老实人。”他仔细看着挂件上雕刻的恶魔，它张开血盆大口，獠牙紧扣着下方镶嵌珠宝的边框，恶魔背后的火焰从它的四只手臂间迸射，蔓延填充了挂件空白的地方，“你也是个货真价实的艺术家！”奥西瑞斯收起小盒子，从口袋里掏出一颗湛蓝的方形宝石，把它递给坐在身边的伯纳塔，“用它作为你的酬劳一点也不亏。”

“多谢老兄，你永远这么大方！”伯纳塔老人捋了捋额间的灰发，“不过为什么不让我把那件作品做完？我有不少宝石适合镶进那个挂件里。”
“我已经找到合适的宝石了，在一个欠我债的炼金术士那里，我等会就去拿。”奥西瑞斯若有所思地盯着天花板。
“那还需要我为你效劳吗？”
“不用了，老弟，”奥西瑞斯转过头朝着伯纳塔笑了笑，“我会自己搞定。不过，这么多年了，你还是独身一个吗？”
“呃，是这样，你也知道，女人对于珠宝首饰虽然爱不释手，”老人取下眼镜，用手帕擦拭着水晶镜片，“但是她们对于不会调情的工匠却没什么兴趣。”
“我早就知道，”奥西瑞斯耸了耸肩，“那你不打算收个年轻的学徒？你手里的技艺可是无价之宝！”
“我会考虑的，”老人点点头，“毕竟我没多少年好活了。”
老人给奥西瑞斯和自己各倒了一杯茶，“不过，老兄，如果你讨债花不了太多时间的话，或许能赶上今夜的烈火节祭典，会很热闹！”
“我确实有时间，不过我记得你以前从来不参加这种节日。”
“自从西瓦教派被尊为国教，格拉瓦神的节日庆典都变得越来越隆重，”老人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我也老了，有很多事情也不想错过，今天晚上我们两兄弟一起过节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