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阳刘子骥(上)(4)
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何必在车行借了一宝马,唯一的路虎好像被谁借走了,一直都没有出现在可租名单上。其实也无所谓,何必也怕父亲说他。他下了马,揉捏自己快要颠散架的后腰,避震马鞍其实已经做得非常好了,不过不会骑就是另一回事。把马拴在岸边的木栅栏上,走过海堤到港口去,看到天边的航母慢慢变大,驶入港口时送来一片并没有让水泥地变得更凉的阴影。连廊伸过去搭在甲板上,父亲和一些穿着军装的人从上面走下来。何必和父亲挥挥手,父亲扫视了几下不远处,停下目光,向何必点了个头,过了安检便径直走向何必。
你妈呢?
何必说,妈应该还没起床。我要叫她起来?
何贻琦说,让她多睡点吧,虽然还没到退休的年纪。
两人并肩向海堤走去,何必说,这次回来多久?
何贻琦说,不确定,要等结果,他们叫我了我再过去。
何必问,还顺利吗?
何贻琦说,不顺利,太多未知的,根本无从下手。
何必说,那还去了那么久?
何贻琦说,就像美食家遇到一种陌生的生物,不管怎样,涮煮煎炸,煨焐炖炒,全都伺候一遍。
何必说,你们还真吃啦?
何贻琦说,吃不可能吃的,这辈子都不可能吃。不过让它在核反应堆里游泳什么的。
何必说,游泳?
何贻琦说,本质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