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三变（二）(9)

关七虚砍了几下，再看看罗星刻附近那些染血的蚕丝已经落在了地上。“柳三变把三千蚕丝解了。”关七把剑举起来对着烛火，上面缠着若隐若现的白线。
“不但解了，他还给了我一份这个。”罗星刻扬扬手，那半块玉玦上系了张信纸。赵飞白强撑着呕吐之意走了过去，嘱咐锦衣卫赶快处理刚才的遗体。他拿起罗星刻手里的信纸，看了一眼，旋即陷入沉思。
“柳三变是个值得相信的人，你们已经看见了，他顶着你们的刀剑来见我了。”罗星刻撑着椅子站起来。 “我们按着这信纸上的去做。”
赵飞白询问。“真要去雁回山？”
“赵大人自己决定吧，我本来该是个死人了，上次他就可以杀了我。眼睛瞎了后我以为他变了，没想到只有我变了。”

“眼睛我不要你还了！”罗星刻向窗外大喊。
谁叫你决定用命抵了。
七
雁回山这个冬日的时节，山上的树木都干枯了，露出了黑色的树干，黄色的落叶铺在地面上。推算节气，雁回山也该下雪了。到时候白色的雪花会落下来，遮住所有的颜色，灰的，黄的，黑的，只剩下令人欢喜的纯白色。走在上面，松软的雪就会留下脚印。
柳三变推开小屋残缺的门，当初他离开的时候，落钰儿和桑铁就住在这里，他不能和他们在一起，否则会有无数的人找上门来，兵器的寒光能照亮漆黑的夜。木屋里的一切都东倒西歪，被毁的不成样子，四处都是刀痕和剑痕，还有一处被轰出一个豁口，地上看的见数处暗沉的血迹。
桑铁和银血的杀手曾有一番苦战，柳三变带着他们藏了数年，早就明白人被找到终究只是时间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