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华法琳的道德悖论——悖论其二(9)

虽然博士竭尽全力去摆平那些流言，用尽一切资源证明这是她当时唯一的选择，如果她没有这么做，斯卡蒂可能会陷入危险（虎鲸小姐本人对此保持沉默），萨卡兹百夫长一旦冲入主阵地，由于博士被碎骨突袭而暂时无法指挥，干员们将死伤成片。但这依然令人无法接受她吸食同伴血液的事实（“她说那名干员已经死了，谁知道！也许是受伤昏迷而已！”）。为平息众怒，博士最后不得不做出让步：令华法琳不得参与战场，仅保留医疗部副部长、罗德岛血库管理员等职位，撤销其战地医疗班班长职务，由赫默接任。
被凯尔希传唤后，华法琳在她的办公桌前静坐了很久。红眼眸对着绿眼眸，双方谁也没有说话。午后的阳光被医生特意拉上的帘布阻隔，黑暗笼罩着承载了罗德岛最久经历和最高权力的小小空间。
此时，距离卡兹戴尔森林中的初遇已经接近十年了。
这十年饶是对华法琳来说也显得漫长，而对凯尔希来说，更是翻天地覆的十年。华法琳亲眼见证医生的眼神越来越锐利尖冷，话语越来越毫不留情。华法琳自己也不记得这十年来挨过多少训斥，又被扣过多少工资。最近的一次还是关于斯卡蒂的那次私人会议，自己差点就被吊在舰桥上。

良久，猞猁那一向刻薄的嘴唇张开了，华法琳已经做好了捂住耳朵的准备。
“累么？”
稍微有点不敢置信地放下已经举到尖耳边的双手，这个动作当然立刻招致了医生鄙夷的眼神。
华法琳摇摇头，确认自己今天不会再被骂后，她一下子放松了下来，身体向后靠在椅背上，翘起了二郎腿，就差把双足抬上桌面了。“怎么会累呢？再过两个小时太阳就下山了。”
“对于干员们的反应，我很抱歉。”话虽如此，但华法琳却知道对方眼睛里的讯息——再这个态度你就死定了。
“哈哈...什么嘛什么嘛，我不在乎。更难听的话我听过很多很多的，这算什么嘛。”身体离开了靠背，华法琳把双臂架在办公桌上拖着腮，笑着打着哈哈。“你要是想补偿我，就批准...”
“别想。”凯尔希立刻把她的话堵了回来。
“就不能听听我请求什么吗？”
“请求在干员的饮食内投放远超于安全剂量的药物，还是请求绑架干员解剖的行为合法化？”对于华法琳心里想的什么，凯尔希再明晰不过了。
“好吧好吧...就知道你不会答应。”做了个鬼脸，华法琳跳起身。“容我提醒你一句，凯尔希医生，在巴别塔，如果要治疗矿石病人，就不能太考虑病人的感受。如果因为痛苦就放弃治疗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