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小说】莲隐旧事(6)

桃花乱落如红雨。风掀起盖头又复放下。
“娘，看见你的小孩子都惊呆了，大叫大嚷地拍手呢。”
新嫁娘好漂亮。
武大娶了个仙女儿。
桃花精，一定是个桃花精。你看她肩上还落着花瓣儿呢。
王老太，你这酸梅汤真是爽口极了。
我拿着裁好的衣服来到王老太的铺子里。他正品着沁凉甘美的酸梅汤。抬眼看我，我便故作怯怯地把头低下。快步走到后面。
却不忘了再回头。
王婆走到内间收下了衣服。桌子上干干净净的，地上也打扫整齐。

你可看到刚才那位衣冠楚楚的大官人。
我低头看着红艳的绣花鞋尖，似笑非笑的。
他就是送老婆子布匹的，又靠娘子巧手给老婆子裁了衣裳，我摆桌酒席谢谢二位，娘子可不能不来。
我抬头看房间里的窗，露出光和外面的世间，嘈杂的人语在街市中流动。安静而平凡的尘世，透出灰尘的气味。我是个缥缥缈缈的影儿，回家上了楼，也是抹杀不去的足不点地。
王婆借口离开，屋子里便只剩了我和他两个人，还有一幅大红的帐子。
两个人面对面呆坐了很久，只不停地喝酸梅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