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小说】莲隐旧事(15)

演罢这场民间传奇，后半生倏忽在他怀里溜走，转眼便是终生偕老。
我好满足。我好快乐。
我拔出腰间常佩的匕首。
小莲，我们一起走，听说黄泉路上也有花开，我们一路赏花而行。但那望乡台我是不肯登的。世上什么都没有。
想起叉竿掉落，抬头望你那一刻，心里就是甜的。你素净又顽艳，意带萧索，美得出离人世。你好像早就知道，在这世上，是什么都得不到的。不过不论生死，你都得到了全部的我。
鲜血慢慢在地面上扩大，鲜红美艳，明亮大胆而又阴沉郁冷，像是向人们警告什么。

金莲拔簪自刺和阿庆匕首自戕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没人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更来不及去阻挡。
阿庆坐在地上，金莲软软地靠在他的怀里。地上的血不分你我。
快，救人。
有仆人去请郎中。一名老仆走上前去探鼻息。
已经气绝了。
两个人相依而亡。地上犹如盛开了一朵巨大而热烈的花。
一场惨烈的情事。过季的花。未降的雨。
心上的人来了，携了她的手，一同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