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小说】莲隐旧事(4)

我静静地走上楼，把自己和那些脏东西都隔离开了。坐在窗口，对着阳光伸出一弯手臂，雪白得耀眼。
张小五，你带我走。
我哭着拉着他的袖子。他总穿一件蓝粗布衫，洗得干净，浆得平整，摸上去粗粗的有纹理，好像整齐的田亩，也使人想到禾黍馨香的农家生活，安稳又可靠。
小莲，你知道不可能的。
小五，你带我走，我们到很远很远的地方去，他们找不到我们。
我父母还指望我供养。你自己走。
那，小五，你叔叔家在渡口撑船，我打算晚上走，可否让你叔叔行个方便。

即使自己孤身远逃也罢了，路程先要打量好。
不行，你方便了，我家可不方便。员外追究起来，少不得要打我和家叔。
小五……
小莲，别再跟我说这事了。我是王家小工，你是他家使女，这都是命定的了，你又想些什么？本打算以后求求他们让你配了我，但现在老爷要你，我又有什么办法好想。
小五的脸圆圆的，带着孩子气。讲起道理来又完全是经过事情的成熟口吻，世故得紧。
傍晚的时候，院子地上影影绰绰的。出去一看，却是小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