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二日（上）(2)

“烤猪腿！用葡萄酒和十几种香料腌了一个晚上的，不许和我说你现在只吃素！”
电话那边一下子没音了。Jody心里咒骂了两句，一扶额，“对不起，你们俩。是我不好。这该死的隔离期。Patience堵在了苏格兰回不来，Alex在医院里忙得不着家，Kaia和Claire形影不离的，一起跑出去玩一下子两个多月不回来，我……”
“Jody，你知道的现在交通不方便。”Sam轻柔的声音重又响起，“病毒而已，总会过去的。她们会回来的。你那里是她们的家。”
Jody轻叹了一声，努力换上笑容，语调也放轻松，“好吧，究竟什么事？说真的，能有机会看见你们俩，我不知道有多开心。想抱抱你们。擦现在随便给我个谁抱都好。但是只有抱你们两个现在百分之百安全。我不觉得有哪个病毒敢存活在你们身边6尺以内。”
“呃……Jody？”电话那边又换回来了Dean严肃认真的声音，“那个女巫？我们发现，她白天还有一份正经工作。”
“什么工作？”
“托儿所。她在家里开了私人托儿所。”
“托……托儿所现在不是都关门了吗，等下，你是说？”
“对。”
Jody的眉头拧在了一起，“几个？”

“六个。我们总不能给警察局或者社会工作机构打电话，尸体都还在地上。另外Jody？”
“嗯？”
“这几个婴儿，并不是‘婴儿’……我们不确定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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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碎的粉色花瓣，铺满了小路。警车开过，车轮后带起漫天的花雨，遮蔽得后视镜里，除了一片粉色，什么都看不见。
这一片，本来就都是草坪大，房子小的老居民区。Sam和Dean给的地址，又是在一条丁字林荫小路的最尽头。平时就僻静的小路，如今更少行人打扰，反倒把这大好的春光，留给了草长莺飞。
停在满枝嫩绿的路旁老树下的黑色Impala，车顶上铺了一层绿茸茸的毛毛花蕊。一只棕色的胖松鼠见Jody把车停在Impala后面，开门下来，蹭地一下从旁边草坪窜上树去，隐蔽到枝叶之间，反而又晃落一阵绿雾，呛得Jody鼻子里一阵痒痒。
绿溪路，37号。"春芽私人托儿所"。
Jody匆匆走过那块画着一道彩虹的花字地址牌，伸手试了下高高的白色栅栏门。
门没关。她推门走了进去。
真的是，半点看不出异样。
栅栏外，是修剪得干干净净的草坪。垒砌得简朴的小小花圃，一圈蓝色的勿忘我，中间团簇的红红黄黄的郁金香。路旁百年的百年垂柳，高处还专门钉了好几个不同样式的小木房子，给雀儿和蜜蜂做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