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二日（上）(5)

“代价？”
“是的，代价。”
如果可以，Sam宁可一句话都不说。巫术上Dean不如他太多，只要他不松口，Dean就无可奈何。但是他却必须说服Jody。今天只要Jody带了这六个孩子走，就好。过两个月他再和Dean说实话就是。生他的气是肯定的，揍他两拳也是肯定的，反正又不是第一次……
“Carro用的，不能算是巫术。最起码说，不能算是纯巫术。她用的，和当初Lily自己用过的，以及教给Jack用过的魔法一样，是灵魂魔法。Carro用的巫术，燃料是他们这些人自身的灵魂。他们，已经燃烧掉了自己的一部分灵魂。”
“你是说，这些婴儿，和你们当初……”
“不不不。他们的灵魂主体并没有受到太多损伤。Carro的巫术所能利用到的，只是灵魂散逸的能量。这样的巫术只能施用一次，因为就算是被施用的灵魂是完整的，都可能发生爆炸。而如果是已经被施用过一次的不稳定灵魂，就不能再做第二次。”
“Sam？你怎么会知道这么详细？你以前就知道这个巫术？”
Sam摇头，附身拉开自己身下衣柜第一层最左边的抽屉，取出一个厚厚的本子。
“我们来的时候，Carro已经被杀了。她留下了这个施加了隐藏术的抽屉，只有同为能感应魔法之力的巫师，才能察觉。而看来，我确实已经可以算是一个巫师吧。”Sam耸了耸肩，“起码她的法术，是这样认定了我。我走近的时候，这个抽屉，自动打开了。”

Dean不知道低声咕哝了一句什么。肯定不是好话。当他打开这个抽屉查看的时候，就只看见里面几包纸尿裤。
“Jody……”Sam深深吸了口气，“这个本子里，并没有记录任何这巫术的细节。这本子里，除了Carro的几句解释，一字一句，手写记录的，这满满的一本，是他们每个人！每个人！！的求乞。Carro，她不是一个坏女巫。她是想帮人。每一个被她施展还童术的人，都是经历了极大的痛苦折磨，以至于噩梦缠身，日日夜夜，生不如死。无论怎样告诉自己，痛苦已经过去，他们依然不能摆脱梦魇。”
Sam一个个，一个个，凝望着床上安眠的婴儿。“Helen，她被继父关在地下室，折磨强奸了十余年。Wally，他从小被母亲卖为童妓，十四岁就感染艾滋。Blair，他是老兵，战场之上，他曾经不得不在两个挚友之间，选一弃一，而他永远无法原谅自己。如果不是这样灵魂的动荡，Carro的巫术实施不了。如果不是他们心甘情愿，Carro的巫术，无法点燃。”
Sam的眼光收了回来，看着手里紧紧捏着的本子。“他们苦苦哀求，发现了他们的人，留他们一条生路。因为他们前尘已尽，身后并未留下任何会怀恋他们的人。他们等于已经抛弃了这一次的生命。Jody，他们是在求我，留他们一条生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