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情司(7)

也许就这样，也不错。
不嫁人，就这样和沈葭唱上一辈子的戏，不错。
沈葭还在缠着她，手脚并用地缠她，酒气在她鼻息间萦绕，挥之不去。
郑安安朦朦胧胧间仿佛明白自己对沈葭存了个什么心思，但她冷静得很，在思量了好几番以后才在沈葭脸颊上安抚性地亲吻了一下：
“乖，你放开我，我去给你煮醒酒汤。”
“我不......”她后面还呢喃了一句什么，郑安安没有听清，只是觉得天地反倒了个，她被沈葭圈在怀里，脸上湿润润的，鼻间都是她的气息。
她挣扎了几下便不再动了，任由醉的一塌糊涂的沈葭在自己脸上蹭来蹭去。那一刻，她仿佛理解了啄木鸟对树的感情。
天光大亮，她侧身躺在沈葭旁边，仔仔细细打量她的睡颜。
昨晚沈葭亲完她后像是得到了餍足，抱了郑安安一会儿又嫌太热，半道把她推开了。沈葭在一边睡着，郑安安却一夜无眠。日光透过窗帘照进来，她看着沈葭的侧颜，默默地在心里对自己说：
“郑安安，仅此一次，以后......没有以后了，再也不能逾矩......”

【肆】
自从上次沈葭醉酒以后，很长时间里郑安安都是木讷的，除了台上演戏，台下长久没有话。期间谢家三太太又来请过几次堂会，她本都不打算去，倒是沈葭兴致颇高，拉着郑安安去过几次，后来再请，郑安安便以身体不适为由给推掉，打发翠缕跟着沈葭一起去谢家。
沈葭也曾问过她到底是怎么了，只是郑安安一直没搭话，常常都是愣了好久摇摇头，继续手上的活计，也不理睬，搞得沈葭三番五次吐槽她像个木头，搭档十年多，第一次瞧不清她。
郑安安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但好在除了沈葭，也无外人发现什么异常。日子就这么平淡过去，直到那天散戏回家的路上，沈葭拉着她的手在公寓楼门前停下。借着灯光，她看见沈葭的眼睛亮亮的，里面闪着光。
“安安，我要和你说一个事。”
“你说。”
“我......我可能是喜欢上谢家的小少爷了......”
“你......你说什么？”郑安安看着沈葭低下去的面庞，听着她的话，好似一盆冷水浇到了她的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