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情司(5)

也许就这样，也不错。
不嫁人，就这样和沈葭唱上一辈子的戏，不错。
“喂......？安安？你想什么呢？”沈葭咬着半截桂花糕走到郑安安面前，胳膊肘倚在她肩膀上，随手从另外半截她没咬过的地方揪下半块来分给郑安安：
“崔老板昨天和我说，谢家要摆大宴，庆祝他家小少爷留学归来。按着谢家三太太的意思，是要请我们去唱堂会。”
“就是那个经常来看戏的谢家三太太？”
“对，就是她。”沈葭叼着半块桂花糕在郑安安面前晃，晃了两圈郑安安以她身体不好不能多吃糖的缘故把剩下的糕从她嘴里夺下来，封回小瓷罐里，让她继续往下讲。
“那谢家三太太从前也是歌楼里出来的姑娘，从前对昆曲也颇有研究。从这几次她来捧你的势头也看出来了，她对你那是满心喜爱，寻常人大概比不过的。”沈葭幽怨地看了一眼小瓷罐，却也没反驳什么。搭档十年来，也就郑安安把她的身体状况和小心思摸了个透，便是从前柳如烟也没这么细致过。她定了定心神，喝了口茶继续往下说：

“谢家这几年来到是与旁的世家不大相同。谢大太太病弱，逐渐不怎么管家。二太太是个闷葫芦，于管家一事上也不太精通。近年来倒是三太太忙着里外操持。这个小少爷也是谢三太太的独苗苗，虽是庶出，但仗着母亲管家，从小也没被怠慢了去。这也是为什么崔老板说，要按着谢三太太的意思，请我们去唱堂会。”
“嗯。”郑安安喝了一口茶，想着素日也有几家下帖子来请他们唱堂会的，但谢家来请此番到还是头一次。她从前也听说过唱堂会的利弊，但由于她素来谨慎，因此那些随便挂个名头就来请的堂会也是能推则推。当初谢三太太第一次来捧她的场时，曾经也提过要请她到家里唱堂会，由于也是个不正经的由头，被她婉拒后也就作罢。此番谢家正经下帖子来请，为的是庆祝小少爷留洋归来，请堂会庆祝也是情理之中。况且谢三太太为人一向和善，对她们剧院也是流水的银子往里投，着实贡献不少。因此今番这个堂会，于情于理到也推不得。
“我知道你平时不爱去唱堂会的，毕竟大家水深，你性子谨慎，对这方面最是警惕。但我觉得你思考了那么久，利害什么的也想的差不多了，这趟堂会，最好还是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