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权】朝暮（三）(6)

“要我陪你唠会儿不？”朱广权问。
康辉说：“不了，早点睡吧，晚安。”
朱广权心一动。
“好，晚安。”他等那边康辉挂了电话才把电话放下。
康辉的声音很温柔，不是新闻联播或者其他官方场合下的那种，很厚重的声音。而是多了一分温柔，还有...一分呼吸感。
果然声音好听的人连气口都是好听的。
他脱下外袍，躺到床上，脑海里回荡着那句“晚安”。
康辉走的头两个小时，想他。
6
康辉挂断了电话，拉着行李箱走出了车站。
翻了翻手机，找到董倩发给自己的地址。
车站到酒店并不远，他没有找太久。
前台的工作人员面无表情：“请出示一下身份证。”康辉把身份证给她看。
“康辉...老师？”她小小声念叨，“大国外交vlog？我挺喜欢你的。”
“谢谢。”康辉用同样的音量回应她。
“这是您的房卡。”女生把房卡递给他，他接过，转身走掉。
他似乎听到了那个女孩拿着酒精喷壶对着他站过的地方一同来乱喷的声音。
心口又憋着一声长叹，吸不进，呼不出。

他走进房间，简单洗漱之后倒下就睡着了。
耳畔回荡着朱广权的那一句“晚安”。
真的很晚了。
朱广权七点多不到就醒了。
高考结束以后作息一直很规律，每天六个半小时的睡眠。
他半闭着眼，窗外没有阳光，伸出一只手去摸床头柜的手机。
醒也不是，睡也不是。
摸了半天发现角度太刁钻于是干脆放弃。他把手缩回被子里，又重新闭上眼睛。视野里仿佛是彩色的隧道，在黑暗里似乎有点炫目，不知道自己会被送到那一个梦境。
最后还是没睡着，他整理好着装，随意吃了早饭就去上班了。
停好车，在电梯口遇到李梓萌。
相对点一点头以后便没有多说话。
出了电梯，李梓萌突然问：“广权，你知不知道康帅去哪了？”
脑海中飘过康辉昨晚那句话。
“还是不要告诉他们了。”
朱广权愣了下，说：“不知道哎，你问这个干嘛？”
李梓萌摇摇头：“没事，今年元宵晚会主持人有你。”
“什么意思？”他在口罩底下笑了笑，“康帅不在就是我了是吗？”
李梓萌低下头，摇摇头走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