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权】朝暮（四）

四
1
中央广播电视总台派了一百七十多个人去武汉，其中包括记者、摄像、主播、编导。
这是康辉不在的第几天了？
闲下来的时候坐在办公位里发呆，恍惚间想到年三十那天晚上自己也是这么坐在办公位里，看着走廊上的人来人往。
转过头，便是窗外的天无边的黑。
手边的电脑是春晚直播，而楼上的主会场是一片欢腾。欢腾而喧闹。
“广权儿？”
身后是熟悉的声音。
回头，是康辉。
“嗯？康帅你不该在演播厅吗？”朱广权问。康辉看着他，笑了笑：“啊，演播厅人太多了，水仙的味道太熏了。”
“哦。”朱广权应了一声，转过头继续去看黑洞洞的天。
“北京的春节没有焰火。”朱广权突然说。康辉坐在自己的办公位上，点了点头。
都戴着口罩，谁的表情都看不真切。
2
每天晚上朱广权都会打一个电话给康辉，时间基本上是十二点多这样，康辉如果没空挂断他便不会再打扰，如果康辉有空接了他便随便跟康辉聊两句，互道晚安后就窝进被子里。
有康辉的“晚安”的晚上往往很好睡。
四月，本该是春暖花开的时候，惊蛰一过，春寒又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