痂（三）(8)

“指挥官一点也不无聊。”
“真是这样就好了。”
她拉过我的手，把柔软的小手钻进我微合的手掌，轻轻摩挲着，就像温驯的小动物一样。
“指挥官，你真的不讨厌蕸吗？”
“当然了，怎么会讨厌呢？”我感受着手中的温暖，觉得自己放佛被电了一下，想松开又舍不得。
“但是，指挥官都不抱我，”她看着我，“突击者姐姐总是会抱我的，她喜欢我，所以才这么做。”
“是我比较内向。”我听她说到抱，只觉得一阵厌恶，但这厌恶既不是冲她去的也非对自己来的，它顺着我的血管一路流向心脏，在里面一阵搅动，“这两天有点疏忽你了，真抱歉啊蕸，我不像突击者那么细心……再说我们男人表达喜爱的方式和女性是不大一样的。”
“指挥官，你是说你不愿意抱蕸么？”
“不、我也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能抱抱蕸吗？”她对我张开手，蓝白色的衣衫微微起伏，上面层层的褶皱略略摆动，如急流中翻滚的浪花，又似被男女滚皱的床单。我无言地看着她，手背在背后不住地抖，不碍事的，只是抱一下而已，何必想太多呢？我抽出手，蹲下身小心翼翼地环住她，不是肉体相接，仅仅是衣料摩擦罢了。我也不敢看她，只把头扭到一边。她的头发掠过我的侧脸，痒痒的，像手指在轻轻摩挲。

“这样可以么？”我问她。
她没有回答，只是伸出手，抱住我的脖子，小小的脑袋也跟着埋进来，她一头银色的头发顺着我的脖颈泻下，灌满了锁骨处的凹陷。这下手指不是摩挲我的侧脸了，改成抚摸我的脖子了。我觉得自己从头到脚每一个毛孔都开始往外冒汗散热气，似乎都是一眼温泉。
“开心了吗？”
“要高兴多了，”她抬起头，睁大了眼睛看我，“指挥官，我想看书了。”
我于是松口气，站起来按着她的后背，和她走到书桌前，取出那本她一直在看的书，为她翻至折页处。
“指挥官，”她坐在椅子上，“能陪我看书吗？”我便打算去拉来一张椅子，但她却拉住我的手，说：“指挥官，我想坐在你怀里看，椅子很硬，不如人怀里坐着软和，还有身子可以靠，突击者姐姐经常让我们坐在她。”不等我说话，她又道：“指挥官，我身上没有长刺吧？刚才抱你的时候，没有扎到你吧？为什么抱我的时候那么小心翼翼，生怕碰到我一样呢？”
那为什么还要说自己高兴呢？“我是第一次把女孩子抱在怀里呢，有点不好意思。”这当然是谎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