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与子

今天是父亲的葬礼，可我根本不想参加。我记不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恨父亲的了。我只记得他在我大学毕业的前一夜醉酒打了母亲，因此我恨他一辈子，若不是母亲哭着哀求我，我的拳头肯定会把父亲的下巴打脱臼。
“儿子，绿灯亮了。”母亲提醒我该继续开车了。“想什么呢？是不是想你爸了？”
“没有。”我否定道，驱动车子缓缓前进。太阳似乎心情不好，它把自己藏了起来，让天空阴沉着脸。连你也不想看这无意义的葬礼啊，更何况我呢。
车子应在下一个路口向右转，母亲却让我直走绕个远路买束花。我们在一家小花店前停下，母亲进去挑选，我坐在车里百无聊赖地观察这家店。花店位于小区一楼，店面很小，而且我发现这家店是父母结婚照的背景，也是我满月照的背景；两张照片里的母亲都笑的十分幸福，但是我怎么也想不起父亲笑起来是什么样。想不起来也罢，这不重要。母亲费了一番功夫才选好一束白玫瑰，她说“这是你爸最喜欢的花，以前他还开玩笑说过‘即使是葬礼也要给我白玫瑰’。你爸年轻的时候可高了，差不多有一米八，手里捧束花像个傻小子”母亲自打父亲去世起第一次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