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克琉斯之脚(2)

他一边喝着一边用他那带疤的独眼环视着四周的生面孔，而就在他的右手边坐着一个褐色皮肤的墨西哥小伙，小伙的身边还带着一个女人和孩子，他们同样是令人作呕的棕皮肤。强尼眼神圆睁，越看这个墨西哥人越不顺眼，他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这些非法入境的有色人种。
“我以前怎么没见过你？”
“我们一家人今天才刚到这边，明早要继续启程去美国。”小哥儿举起杯一副要敬祝的样子，但是对方却只是向后侧了侧身，有意与他保持距离。
“从哪来？墨西哥？”
“是的，先生。”似乎是也感到了对方身上散发的敌意，他把小女儿向身后护了护。
“那么你们一定有签证喽？”
“嗯……啊……是的……当然……”
“那么拿给我看看。”
“我想您应该并不是海关的检查官。”
“你的意思是你拿不出来咯！”
小哥感到有些惊慌，但他无意同人惹上矛盾，他还有家人要照顾，这次铤而走险也不过是出于生活所迫。

“求您行行好吧，先生，我和我的家人急需找个谋生的法子。”
“哦，该死，”他把手中的龙舌兰一饮而尽，然后重重敲在桌上，“所以你们就把贫穷的瘟疫带来我们国家吗？够了，还嫌这里被你们搅和得不够遭吗？去死吧，你这卑劣的非法移民！就算不是海关，每个公民都该有义务把你们从这里赶出去！滚吧，趁我现在还没变心，滚出酒馆，滚回你自己的国家去！”
地板发出一阵刺耳的摩擦声，强尼的弟兄们纷纷推开椅子站起身。那伙人一个个恶狠狠地看向这边，从那圆滚滚的肌肉和满身的纹身来看，他们各个都绝非善类。特别是他们的腰间都别着枪，这更是叫小哥儿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
“求您了，先生，如果再找不到一个像样的工作，我们一家人不久都要饿死。”他跪在地上哀求着，显然这一刻尊严已经变得不再重要。小姑娘害怕地贴紧妈妈，女人则用手臂将她护在怀里，母女俩也不由得投出令人爱怜的目光。
“啊，你说的不错，可是如果你不滚蛋，你们现在就得死，”他说着，拔枪对准小伙子的头，“我要让你们这些移民知道知道，谁才是美利坚的主人，谁才是这片无人区的头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