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尚未获得不再老去的资格(9)

这句话让几乎所有的战士向我们两个投来了羡慕嫉妒恨的目光，这让我们好不尴尬，我甚至看见能天使脸上浮现出一抹绯红。于是我俩就快速的跑过去。
张默一面往窗口上架上机枪，一面不忘给我汇报情况：“咱TM还是守得最久的——百货大楼和商业街的那帮瘪犊子连一天都没守住就溜了，地铁站的人也在昨天撤了，现在市政府和居民区里到处都是溃兵。咱这医院里倒是连个破伤员都没有，这儿有一个整编的陆战三师第三十五团，大约一千两百人，再加上撤回来的，一共三千人左右。”
我皱眉，递过去一个机枪弹盒：“才这么点人？还不够人家塞牙缝的。”
张默接过去，给机枪装上：“最要命的是咱们就五门炮：两门105mm反坦克炮和三门120mm迫击炮。再往下就是40mm榴弹发射器、20mm'惩戒者'和点五零'地狱夫人'了，数量也不多，加起来不过二十五六挺。”
能天使扛过来一个沙包，放在机枪下面，笑着说：“就这?我怎么记得还有几百挺轻机枪与通用机枪和可以维持五千人一个月的口粮呢？”
我愕然，差点把即将压入弹匣的子弹掉在地上：“这么多？！这真是……惊了惊了。”
张默笑笑——我很久都没有看到他笑了，如果说三天也算很久的话：“还有每三名陆战队员一个的125mm火箭筒，数万枚手榴弹，满地的枪只弹药，干员德克萨斯、干员芙兰卡、干员雷蛇、干员W……”

这回我被震撼得连弹匣子都掉地上了：“我们这是得了个军火库啊——罗德岛也派人来了？！我真的是艹了……”我掩盖不住我的狂喜与释然——还有比这更能鼓舞士气的吗？
我的喜悦还没退去，太阳却先消失了——天空中的一个大家伙几乎遮住了太阳，投下了一枚……大炸弹？
我们愣了。
还是能天使反应快：“杀人盒！！隐蔽！！！”
还不等我们手忙脚乱的藏好，太阳就又出现了——一枚不知道什么型号的炸弹在远处的居民区上方炸开——炽热的火焰疯狂舔舐着所能触及的一切，杀伤破片与钢珠暴风骤雨般的席卷大地，房屋如同秋天的破枫叶似的飞起再摔碎，地面似乎被掀成了一块又一块的破瓦片，一大片血雾在居民区里弥散开来，那是多少条鲜活的生命……
张默起身，呆望，喃喃：“一百六十万人啊……哪有这样的啊……”
我起身，没说话，继续搬动机枪弹盒。
能天使起身，顾不得拍掉身上的玻璃渣，惶急的跑去告诉德克萨斯她们。
士兵们起身，望着那些上一秒还活着的人们，心中的一切情感都浮现在脸上——是的，这是掩盖不住的。
死了的想活着，活着的想去死。
我们还能坚持几个星期？几天？几小时？几分钟？

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快了。
一切都快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