讷灵的历史-13.交涉(6)

库西寒出神地看着玻璃里的那只狐狸，然后他转头看向玻森，问：“所以，玻森将军你是想让我奖赏那两位卫兵么？”
“是的。”玻森说完后，那两个卫兵不禁发出了一点笑声。仿佛即将给他们奖赏的不是库西寒而是玻森。
此时，玻璃里的那只小狐狸翻了个身子。然后嘴里在嘟囔着什么。库西寒伸着脑袋，看着那只狐狸，他仿佛听见小狐狸迷迷糊糊地在反复说什么“呢零”。这是地名还是人名，库西寒也没听出来。库西寒看看柯瑟，柯瑟正思考着，他似乎也不大明白面前这一场景究竟意味着什么。库西寒想，既然柯瑟也没什么好的建议，那这里就先顺其自然吧。
因此，库西寒伸出爪子，轻轻挥一挥以表示同意：“我可以允许奖赏。此外玻森将军你把这位犯罪者放出来吧，我们会处置他的。”
玻森漫不经心地看看躺着的狐狸，然后摇摇头：“其实，我们一位重要的王储那里却少一位奴隶。根据条款《亘伟城第二十二次公约》，我们打算把这位犯罪者交给他。”
“奴······奴隶？”库西寒吃惊地看着那个和自己年龄相仿的狐狸。他在容器里柔软的垫子上，懒洋洋地更换着睡姿，看他大大咧咧地在美梦中呼吸着，即便是睡着脸上还显现着兽太特有的那种甜美的活泼。他居然会变成奴隶？虽然自从自己继任的时候，这个包含犯人被征用为奴隶的条款就是存在的。库西寒虽然早就希望这个条款结束，但对于这个条款的可怕之处仅有一些抽象的理解。可到了今天，他才稍微感受到了这个条款具体的可怕之处。他咽下口水，慢慢地冒出了汗。

“等，等等。”库西寒有些发慌，他停顿了一下整理整理心情：“玻森将军何必这么心急？”
“可是，犯罪者最后不是都要送往我们那里去做奴隶么？我们这样一来不是更加省事吗？”
“不行，应当让我们自己处理······”库西寒拍了拍座位扶手，然而却根本拍不出有震慑力的声响，反而拍得爪子疼。
“我明白了，这只狐狸可以交还会你们。只是我会把阁下拒绝我们领走犯人的事情带回亘伟城的。”
库西寒被这句话给弄了个寒颤，他拉住自己的丝绒斗篷。他知道玻森说的是什么意思，若拒绝使者领取灯之国的犯人作为宏之国的奴隶，那就相当于公然违反了亘二十二公约。宏之国方面就会切断与灯之国的贸易，这样一来灯之国就会缺乏物资。那么别说内政出不了一分钱，就连维持军队都困难起来。
库西寒费了很大的精神力，才总算冷静下来。他叹了一口气，然后往天花板上望去：“我知道了，你可以带走这只狐狸，让他······总之我们不会阻拦。”库西寒此时觉得自己的嘴唇变得异常沉重，甚至有些发麻。说出上面那些话后，他甚至感到有些精疲力尽。他看看王座下自己的手下们，此时柯瑟还在琢磨着什么，时不时回头看看自己。其他的大臣反应差不多，有的咬牙切齿，有的则往天花板上望。大家都觉得很不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