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三角】和平年代(11)
我认为我不需要问更多的故事了。先前浮光掠影听过一耳、却压根连人名都没记住的战争英雄事迹奇妙地恍惚回忆起来,并跟伊丽莎白和基尔伯特的名字对上。可我情愿相信那不是忽然唤起的记忆,而是“他们”追随罗德里赫揭开尘封的情感而来。之前战场上回归的我并不是一个完全自由的记者、撰稿人,困住我的是工作、战争经历和我的内心,可我这次面对的却是一项自由的任务,是一个自由的、经历战争却未曾蒙上血色的灵魂。“……救赎?”我没留神,喃喃地吐露出这个词。
他撑着膝盖站起来,身姿平凡而挺拔。我以为他要准备送客,也打算跟着站起来,他却示意我稍候,自己则站在落地窗边向外眺望了一晌。雨在不知不觉间停了。“救赎。”他咀嚼着这个词,平淡地笑了一声,“我猜想是。”
他转过头看着我:“方才我们正讲到宗教信仰的事情,我又想了一想。我认为,其实正因为宗教与艺术同根,正因为每一种宗教都是出发点类似而形式有小差异的发源,都不是相互冲突的,所以无论信或者不信,无论信哪一边,都是相信人,相信人的信仰和力量。”
“或许许多人相信艺术对于一个和平的年代才是最合适的,它可以抚慰受伤的灵魂,唤起共情,把人类向着更高尚处陶冶——怎么说都好,”我缓缓说出来,“但我们却发现它其实也是革命和战争前的警报,是个不实用的、‘无用之用’的东西。对您而言,真正守卫和平年代的,是贝什米特先生和海德薇莉小姐那样的人吧?是在军火和医药背后的,人类生生不息的信念与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