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辫儿同人文]余烬（二十章）(2)

这些话缓解了尴尬，杨九郎的神色也缓解了很多，连忙点头应了下来，二人相视一笑，总算是有人肯理解杨九郎的一片苦心了。
阎鹤祥带着那位西医朋友深夜时分来到了张宅，医生一一检查过后得出诊断，说是张云雷的外伤不是很重，好好将养一段时间就没什么大碍，唯一严重的是头部。
阎鹤祥随即问道:“也就是说，他有可能永远也醒不过来?”
医生答:“有这个可能，但是几率很小，我的意思是说，他会出现失忆或者痴傻的症状。”
杨九郎却跟着说了一句:“不管他成什么样儿，我都要他，再也不会让他离开我的身边。”
洋大夫很是诧异，他学习中文很长时间了，这句话的意思他都能听明白，转身就要问阎鹤祥杨九郎和病人的关系，老阎回他:“不可说。”
洋大夫心领神会，扶了扶眼镜，上前去跟杨九郎说让他多跟张云雷说些话，会加快他的苏醒，病人的屋子里要多通风，不然病人会起褥疮。
是啊，人都回来了，屋子的陈设该换就得换了。
接下来的三个月里，杨九郎每日随侍在床前，他伺候人的手艺倒是精湛，张云雷浑身上下没起一点儿疹子，下巴也是干干净净的，一根胡须都看不见，头发倒是又长了些，上次博文来看张云雷的时候让九郎给剪剪，谁知杨九郎说什么也不肯，还特肉麻地说他喜欢张云雷留长头发，好看的紧。
每天的言语治疗使张云雷很快恢复了神智，他自己也在努力让自己苏醒过来，可就在挣扎的过程中，出了一点小状况。

这个卧房怕是真的有张忠的鬼魂盘桓。
张云雷的意识深处，亲爹用鞭子狠厉地抽打他的后背，张忠在一旁跪着，表情狰狞，一句一句地描述着他们之间的那些腌臜事。
一个宁静的夜晚，他终是睁开了眼睛。
他不知道为什么，床边趴着这人的面容很是熟悉，可是怎么也想不起来他是谁，忽然窗外闪过一个身影，手边的人起身往外一窜，站在了外头的廊下。
张云雷眼看着一道血光闪到窗户扇上，那人唤来下人收拾好了尸体，提着大刀走回了卧房。
呵呵，是他。
张云雷缓缓坐了起来，杨九郎连刀都忘了放好，直直飞奔到他跟前儿，怔怔地望着他掉了两滴眼泪，伸手抚上他的侧脸破涕而笑。
“跪下。”
杨九郎垂膝而跪。
“你当真要把我困囿在这四方院里?”
“?”
“我这次没死，不代表没有下一次！”
“你告诉我！我是谁?怎么还不认人了呢？”
“张忠，我还没撞糊涂，噢，还是你更想让我叫你一声‘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