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烬（十五章）

请勿上升正主！
高利深去张宅摆架子一事第二天就传遍了天津卫，世人口舌繁杂，有说这天地都改换了一遍，张云雷有些不识时务，还有说高利深本就是草包一个，嘛事儿都干不明白。
南京那边来了信儿，对高利深提起了一次警告，若是再拿不下张家的漕运路线，上面就要亲自动手处理此事了。
电话来时高利深正在睡觉，丫鬟喊了好些遍他才起来，听筒那边语气十分强硬，说是南边的黄金和军火现在正犯着愁找不到流通渠道，北边路数多，门道也多，责怪他怎么就是一个也端不下来呢？他只得对着电话机点头哈腰表决心。
上峰的命令是要让他尽可能地干预张家背后的军火交易，交易的地点和时间会有人告知他，成与不成，都靠他这个头儿开的如何了。
高利深这个人光明累落的事情干不成，背后放暗枪倒是得心应手，张云雷大半夜的被小瑞叫起来，说是生意出了岔子，貌似是有暗鬼报信，人已经逮到了，现下董九涵正审着呢。
张云雷到时那俩人已经打的不成样子了，九涵跟他说其中一个交代了，他们是南京那边安插进来的，说完还不忘嚷嚷两句自己军方的身份，惹到了他们上峰，一定会让张家付出代价！
“咱们出发吧！”五姨太毫不避讳地挽起杨九郎的胳膊，他多少有些不太自在，但还是没躲开她，今儿外面摆了市集，正热闹着呢，俩人沿着街边悠闲地溜达着，杨九郎问她道:“二爷怎么想着今天要我陪你出来玩了?”
五姨太淡淡地说道:“他呀，昨天半夜就被小瑞叫走了，说是生意上的事情。”
杨九郎站住了:“那，他怎么没带我去?”
“你昨天当面就敢撅高利深的面子，他好歹是个当官儿的，张云雷他恨铁不成钢，你也是太莽撞了。”
杨九郎听了这话心里不大舒服，他的确是该好好反省反省，那也不能让他不跟着啊！他要是出了什么事儿怎么办？
五姨太寻了一家西餐厅，落座之后见杨九郎愁眉不展的，点完了菜便替他宽了宽心，好像也没起到多少作用，眼瞧着上来的牛排剩了一大半，她见他如此，回家肯定自己呆屋里想些乱七八糟的，出了餐厅的门硬是拉着杨九郎去了戏院。
伙计招呼着他俩去了雅座，五姨太把自己的小香包往桌子上一搁，望着台上遮的厚厚的幕布，缓缓开了口:“这回来，咱俩的身份和上次可完全不一样了。”
杨九郎不知道她怎么没头没脑地提起这个来，默默地喝了一口茶，就听五姨太对他说:“张云雷他始终都护着屋里的人，他把我们这姐儿几个保护的很好，我们也都尽了为妻为妾的本分，让他护着。”杨九郎听着话感觉不太对，没好气地插了一句:“我又不是娘们儿！用不着他护着。”
她没有生气，手里点着指甲上的花钿对他说道:“你虽不是女人，可不也是他屋里的？他这回不让你去，肯定事情太过凶险啊。”五姨太不愧是张云雷的解语花，论起事情头头是道的，杨九郎也收了些脾气，耐心地听着她继续说。
“他这个人，在阳光底下是个天塌了都能撑起来的主儿，天儿一黑，他心里那些软处就暴露出来了，这你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