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念与颜路(4)
3 我们既是囚徒,又是孩子,在学校纪律与青春期的双重危机中情感泛滥。慢慢地,我以为我自己“学会了”,其实我只是乐此不疲地活在虚妄之中。
我和颜路有过一段时间的冷战,这次冷战甚至埋下了一个巨大的炸弹,直接让我回顾起我和颜路的所有事都蒙上一种复杂的色彩,我说不清道不明的颜色。
冲突的原因比较简单,我喜欢上了一个女孩,她叫艾言,可艾言有了男朋友,也是算是我们朋友圈子里的人,叫佛万,佛万是一个很有趣的人,球打得好,文章也写得好,我认识他的第一天、他给我讲了《湘夫人》——这篇文章我现在都很喜欢。颜路对佛万很好,他送了很多东西给佛万,甚至借了很多钱给他。我不能像一个怨妇一样破口大骂,那时候我也忙于升学、没有时间去思考那段求而不得的感情。无非是某个夜晚,我发现我又可以和颜路用同一副耳机听音乐了。
后来我和颜路去了不同的城市读高中,中考一结束我就要去高中报道,颜路去车站送我,那天我才意识到颜路每个周都会等我上车再走,候车的时候我们总是计算着分分秒秒,彷佛有一生一世要煎熬。
整段故事的反转出现在毕业一年半后,艾言告诉我,颜路是一个双性恋者。他对佛万好是因为他爱佛万,而佛万欺骗了他,估计他再也没脸见颜路了。我大概是最后一个知道这些事情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