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辫儿同人文]余烬（十九）(2)

杨九郎手里用来喝粥的勺子微微一颤，表情没怎么变。
他早已料到了这个结果，并私下里派了人秘密保护着她们娘几个平安到达庄子，还早早地给了佃户们些许好处让他们安心做事，不许打扰妇道人家的清净。
偌大的张宅只剩了他一个人，后院是空的，他也只用前院的书房和卧室，便遣了一大半的奴仆回家，兵荒马乱的年头，有家里人的就多顾顾家，跟着叛徒只会让人背后戳脊梁骨还不如回家种地安生。
张宅没有改变一丝一毫，金家从前的旧人见杨九郎权势滔天便也都不敢再多言语，整个金家都被他一个人吞并了，剩下的人就只好收敛财富，安心养老就好。
消息传来时，杨九郎正在书房坐着。
线人送来信儿，说在上海发现了张云雷的踪迹，还有人说最后的信息是在医院。
一听到医院二字，杨九郎的后背好像爬上了一条蜈蚣，浑身难受，眼前也不清明了，一下两下地扶着桌子站起身，对线人吼道:“顺着那条线儿给我继续查，医治的医生是谁?他到底！受了多重的伤……”线人见杨九郎如此急态便连忙应下来往外走，还没走到门口又听杨九郎说:“慢着！”
“您吩咐。”
“把消息……写一份密报交给医馆的阎先生。”

“是。”
阎鹤祥于次日登了张宅的门，杨九郎在院子里走来走去，一看就知道心事重重，憋的难受。
“这大夏天的，你再中暑了！”
“阎先生！”
“事情我都了解了，我已经联系了上海的西医朋友，他的船不日就会靠岸。”
“还是先生想的周全。”
阎鹤祥随他进了书房，并给他搭了个脉，杨九郎的脉象不是很妙，心病还须心药医，他想到了一个办法，可以一试。
“九郎可知，我是何时认识的张云雷。”
“这我，不知。”
“他十六岁那年，也是这样一个盛夏。”
张忠在得到张云雷之后便如销魂蚀骨之势，明明答应了要放他去新式学堂，却也食了言，困了他整整一年。
“张忠是个粗中带细的性子，表面上如何暴烈，可骨子不是个恶人，那一年他心中也有愧，再加上他也会写上几个字，便用一个小笔记本记下了张云雷的一些小喜好，中间有不会的字就用⭕圆圈代替。”
杜⭕花?到底是什么花?
张云雷的母亲喜好杜若花，杜若又称姜花，原先只有宫里有，是新奇物什，想必应该就是这个。
可实际上张云雷喜欢的是杜鹃花，白色的杜鹃，那年张忠事多，未曾废了心思去寻白色杜鹃，所以院子里摆着的都是红色杜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