顽疾(15)
离开那两所医院后,我又转院了,大家说我天天只说一句话一定有心理疾病,我说我没病,没人再信我。家人朋友亲手把我送到精神病院,希望我通过心理治疗能尽早康复。在这里,身旁没有老康,没有何曼,我非常孤独,甚至有点想死,这让我又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得了抑郁症。
苟经理因为我的治疗费把他新买的凯迪拉克卖了,头部的后续治疗超出了苟经理的经济限度。钱没够把房子都卖了,多年以来投机取巧的钱全部消费在了我身上,他后来再也没有了西装革履的模样,我对他甚至有那么一丝愧疚。我的头和屁股都恢复如初,只有心脏特别痛,我不知道是左心房还是右心房,每当心开始作痛时,我就把自己想象成一个蘑菇,举起伞,蹲在路边。在新的医院里,这里的精神患者每天都会问我一些奇怪的问题。
比如:你是谁?我是谁?石头会不会自己动?蘑菇会不会爆炸?一加一到底等于几?宇宙何时荒芜?……
面对病友问我这样的问题,我会说并且只会说一句:
我爱何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