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人呓语(9)

这群人兴许是疯了，何博世这么想着。
他下午的时候总要去湖对面一个大平地，那里可是一个好地方，杂耍卖艺的、拉二胡的、光着膀子卖药的、带着锁链锁人的、一言不合打起来的、卖招式的、炫口技的，活脱脱一个大的老天桥手艺地界儿。
有一帮子年轻人在那里练武，大多都十三、四岁。手里的棍棒刀枪舞动起来是虎虎生风，路过的人多应叹一句英姿飒爽。何博世在这儿，也有些熟面儿。
“今天练什么？还练五步桥？”
“还跟昨天一样，还练五步桥。”
“那今天练五步桥是为了什么？”
“还跟昨天一样，为了匡扶正义，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啊！”
何博世想起这话自己应该问过，很是熟悉，偏偏又想不起什么时候问过了，幸好这群人没想起来自己问过，也没有些许不耐烦。

边上拉二胡的声音突然高亢了起来，犹如凤落岐山，马失前蹄。何博世见着一群人风风火火的开着车过来，周围嘈杂的声音都低了下去。这群带着锁链的人，拿着锁链就往那卖药的头上套。
“你竟敢卖假药毒害我家公子？”
“差爷容禀，我这药虽然假，却仅是个固本培元的方子，吃之不能医病，却也断无一害。”
“还在这般巧舌如簧，给我锁了。我家公子这是没事，若是有事，定叫你当场血溅。”
何博世走上前去，那群练武的少年正围着看得津津有味。
“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刀没有别人的长。”老师傅说了一声，叹了口气聚拢弟子继续扎马步，练五步桥。
何博世笑了笑，是啊，刀没有别人的长，如果这刀砍到了自己可怎么办。也就不去理会，任凭那个卖药的汉子在地上撒泼打滚，差爷们的锁链可是锁进了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