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狗的“进化”史(4)

这座高楼与其他的不同，灰色的金属骨架紧密排列，坚固异常，带着灰色调的优雅，不像其他高楼，散发着破败和衰颓的气息。白色的散发着金属气味的人上上下下地走着，大楼里充满机械味的生机。那些金属人没有阻止它们进入，一阵从上吹下的风把它们毛上的尘土都卷走，它的毛又恢复了与世界格格不入的白色。它抑制住自己低吼的本能，跟灰狗和棕狗一起迈了进去。
黑狗的气息在上方，它们沿着移动楼梯向上追寻。白色金属人大多对它们视若无睹，但在它们跑过十五层的时候，一只金属人对它们露出了笑容，“你们要找什么？”
它们保持沉默，警惕地盯着这只金属人。
“别怕，我可以帮你们找。”
“汪！”它低低地叫了一声，谁知道他是不是准备把它们关起来。
“别怕，”他一面说一面走近，它感觉到什么东西探了探它的额头，它不高兴地甩了甩头，“找一只黑狗？跟我来。”
它不想跟他走，它们自己也能找到黑狗。他走进了电梯，但它们只是冷冷地注视着他。“好吧。”他摊了摊手，迁就地跟在它们身后。它能感觉到他很强大，这是一种动物的本能，而且他是它看到的唯一一只有表情的金属人。对于异常现象的第一反应是戒备，这是它的生存技巧，即使他做出一些无害的表情和动作，也不代表他对它们没有威胁。

他安静地跟在它们身后，即便它们用尽全力奔跑，也没有办法把他甩开。它们保持着高度警惕，一路向上跑到336层才找到黑狗。黑狗看起来一点事都没有，看到它们过来，习惯性地龇牙护食，它一爪子拍了过去，“怎么回事？”它问黑狗。
黑狗这才正经下来，回答它的问题：“风暴把我带到了这里，他把我救了下来。”黑狗跑到金属人身边，拿鼻子碰了碰他。
它不高兴地低吼一声。“他还能听懂我们的话。”黑狗继续说。
白色金属人点了点头，向它们自我介绍：“我叫白风。”
“我叫阿棕。”“我叫大灰。”还没等它发出警告，棕狗和灰狗就迫不及待地自报姓名。
“那这位？”
“它叫天狗。”
“它本来叫白狗，但它不喜欢白色，就让我们叫它天狗。”
谁能阻止自己的队友犯蠢？它冷冷地看着它们傻呵呵兜了老底。
“太好了，你们愿不愿意留在这里？平常我很难找到生物交流。”
“这里有很多食物。”黑狗兴冲冲地为他当说客。
谁知道他是用什么做成的食物，它不屑地哼出一口气。他想轻易就成为它的朋友？没那么简单。
“我想我们可以有很多话题，”他试图劝服它，“譬如如何主宰地球。”它伏低身体恶狠狠地盯着他，吼声在喉咙里不断翻滚——他竟然窥探到了它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