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狗的“进化”史(12)

“但他们已经准备回到现实。”
“这只是因为他们现在感觉到了希望，要让人类绝望，这太容易了，只需要变动几个数据。而且，你觉得他们真的能分清现实和虚拟世界？”
“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我想我们可以成为朋友，对朋友没有隐瞒的必要。”
它可从没这样想过。更何况，金属人会懂得友情？他的友情一定像刀一样残忍。
“我不太想这样做，”白风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但你把其他选项都排除了。”它发现自己被禁锢住，但四周并没有任何物体，而白风像是在好心跟它解释，“我想你得了解一件事，当你进入了虚拟世界，你的意识就是数据。数据意味着可以被更改。我的核心程序限制我对人类进行这样的操作，但你不是人类。”
它把四肢埋在肚子底下，下巴磕在地面上，迎着阳光假寐。四周是一片广场，它的身边站着白风。他是它认定的唯一一个金属人朋友。
“你们和解了？”她的声音出现。它将四腿伸直，贴着地面伸了个长长的懒腰，而后精神充沛地站了起来，摇着尾巴冲她跑了过去。她抬脚作势踢过来，阻止了它的靠近。它只好停下脚步，转而奔向白风，一跃而起，前腿攀着他的手臂立了起来。白风跟它就亲近了很多，他不但不嫌弃它，反而亲热地揉了揉它的头。

“你们聊得怎么样？”白风问她。
“还不错，”她的眼里流露出笑意，“我想这件事值得我们付出努力，即使我们看不到成果。”
“我很高兴听到你这样说，”白风脸上现出了真诚的笑容，“总该有人先作出努力。”
它对这样的对话不感兴趣。它放开了白风的手臂，重新趴回地面。阳光下，它想起它之前想过的一个问题——人类失败的原因——现在它想，答案应该是孤独，逃避，和依赖。它把下巴抬起贴在地面，看着对面依然在交谈的她和白风。金属人将取代人类，这是自然进化，她还不清楚这一点。狗和金属人将成为地球的主宰，人将留在虚拟世界，这是最好的选择。
它独自断开了虚拟世界连接，跳出了宠物舱，“汪汪！”大门应声而开，它冲向了黑夜。
现在它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去做，与此同时，它也回想起了肉球的美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