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尚何】鲛绡（中）(4)

往后几天，尚父想接替何九华的活儿，捕鱼劈柴什么的，毕竟来者是客，但他常年混迹乌烟瘴气的赌场，身体虚，胳膊上还有一些伤疤和未褪的淤青，一时干不好重活，何九华怕他伤着自己，又不想挫伤他的自尊心，一直盯着，悄悄替他善后。时间久了尚父也不好意思，便跟筱菊去后院学种菜，不给何九华添麻烦。
尚九熙一开始总是紧绷着一根弦，怕尚父动手脚，偷家里的东西出去卖，后来看他勤勤恳恳地干活，慢慢学前半生从未碰过的东西，给尚九熙打下手，帮筱菊洗一家人的衣服……他是真心想挽回这段亲情，尚九熙冰冷的态度逐渐有所改观。

那日何九华起夜，周遭黑漆漆的，唯有尚九熙屋里还明着幽幽的灯火，他放完水便放轻脚步凑过去在屋外透过窗子往里瞧了几眼。尚九熙一手虚握着一本书，头倚在另一个胳膊趴在书案上睡着了。
何九华推门直入，秋夜更深露重，尚九熙这么睡多半会着凉，他悄悄抽出他手里的书，搁在桌角，脱下自己的外衣给他披上。正要吹灯离开，尚九熙原本抓书的手却迷惘地挣扎，他紧皱着眉头，嘴里呢喃着什么，何九华俯身去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