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耀文】说盟说誓(10)

“秦先生，我不得不要离开这里——这块玉是用当世最名贵的玉石之一制成的，拿去典当大概足够支付刘耀文剩下几年的医药费用。拜托您了...请务必好好照料他，直到他彻底痊愈。拜托了...我很抱歉..."
说罢我便在秦世医不解与探询的眼光中落荒而逃。连行李都来不及收拾，就竭尽全力向人群以外跑。我憋着一股气，穿过来时那条灯火通明的街巷，穿过一栋栋民居，穿过村口无人把守的门，穿过村外幽掩的森林，泪水蜿蜒而下，回忆兜上心头。
是什么时候开始，我和他隔得越来越遥远了呢？祸根大抵是从很久以前就埋下了吧。从目睹师门被灭的那一刻起，从小木屋内、他甩翻那只盛着药汤的木碗开始...不，或许从一开始，便是错误的相识。
那年我刚刚及笄，离师门规定的“十六岁即可出山”还差上一个年头，日日羡慕着那些拥有搭档的师兄师姐们。后来因为比同龄人刻苦干练得多，师尊便破例提前领来一位师弟与我磨合。
“刘耀文。”师尊领他出现的时候，我正坐在树杈上居高临下地晃着腿。小师弟白着个眼睛从嘴里含含糊糊地蹦出这三个字，眼睛始终不看我。我一听差点从树杈上翻下来：“什么药丸？谁要完??...”

事实证明，这个招呼打得一点都不好笑。他抄起一根树枝就要向我刺来，我没想到他会有这么大反应，便也不服输地拉开弹弓对准他。石子飞得比人走路快，只见那颗硬邦邦的小石子精准地在他大腿一磕，小师弟便闻声倒下，捂住大腿说不出话。我只当他是毫无还手之力，很得意地跳下树来。
“陈可，莫要胡来！”师尊厉声喝住我。“从今往后，你们便是生死与共的搭档。谨记守则，切莫不可抛弃对方。听懂了吗？”
我表示抗议。“就他？给我当跑腿还差不多吧。这才几尺身躯，哪里承受得住习武的强度。反正，我不稀得要！”
忽然左肩处传来一小阵疼痛感。我后知后觉才发现，面前这个柔柔弱弱的小师弟不知何时已将手中的树枝刺向了我的肩。力度适中，不痛不痒但足够敏捷。我还想开口嚷嚷什么，却被师尊挥手打断了。他向我们二人分别递来半块阴阳玉。给他的是一半白玉，我的则是另一半黑玉。
“这是代表你们搭档身份的信物，万万不可丢失。陈可，不要说为师没有提醒过你，一定要好好与你的师弟相处，不然自有好果子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