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耀文】说盟说誓(11)

后来我一连好几日没有理睬他，师尊还私下劝导过我：“你师弟生来聪颖，学起任何东西来都很迅速。说不定将来，他可能比你更出彩。”
这家伙聪颖与否我暂不评价，但不得不承认，他足够努力。起初冷战的那几天，他夜夜都练功练到深夜。有回我从梦中惊醒，听到门外有人走动声，下床来看却发现是他在围着木桩练功。没有武器就拿木棒代替，不得不说他拳脚功夫了的，以至于日后竟被师尊亲自封为师门近战第一人。我看他练得大汗淋漓，可能是太过急于求成的缘故，竟不小心在翻身回旋踢时，扭到了自己。
“咚”的一声闷响，他腿磕着木桩头着了地。我站在门后是吓了一跳，连忙奔过去把他扶起——没别的意思，我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受伤。他倒是挺诧异，问我怎么在这里。我反唇相讥，“你为什么在这里？大晚上不睡，来这里找苦吃作什么！”他便不再说话。末了才缓缓抬起头，吞吐着说着，因为我想早点跟上你。
我不想拖你后腿。
“为..什么？”这三个字眼在我喉咙眼里打了个转，最终还是翻涌了上来。果不其然，他很快给出了那个彼此都心知肚明的答案，却着实令我感动了好一阵。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他笑——笑得明媚温柔。
“因为——我们是搭档啊。”
回忆到这里就戛然而止，被一阵急促而密集的脚步声打断。透过层层林荫间，我看见一群举着火把的黑衣人士从山下走上山来，用黑色的纱布蒙住了脸，不像是村里人。一道白光突然划过大脑——错不了，这是那天洗劫师门的那帮人！
还好临走前拿上了我的弓箭，随时可以防身。他们来此地做什么？他们是怎么找到这里的？——种种令人不安的猜测涌上脑海，直觉告诉我，他们是奔着我与刘耀文来的。
但我们已不再是搭档了。
耳边又荡起师尊让师门上下每一个人牢牢谨记的十字箴言：”同伴不可弃——“
我刹住脚步，握紧手中的箭。
“––情义大过天。”
06.
我非露水世间慷慨者敢称悲歌为勇
只为那人赴绝地游冰刃不觉冻
师姐的身影逐渐消失在村口，刘耀文长叹一声，噎住了即将涌出的泪水。他慢慢踱步回到山上那座木屋，拖出床底一只被冷落了几多时日的木匣。匣上已经落了灰，然而他打开匣子，里面那把银剑却依旧亮洁如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