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耀文】说盟说誓(8)

路过一座船木小桥时，我想起阿瑶曾提起过的那句“逢桥必过”的叮嘱，便兴高采烈地拉着刘耀文上了桥。沿路的灯火倒映在湖面上熠熠生辉，荷花灯剔透玲珑，粼粼间可以依稀看到一尾游鱼划过湖面。他此刻也像个孩子一般，俯在桥边看鱼，侧脸轮廓晕入天际，抬头便是风光入眼。而身后永无休止的人声鼎沸，有那么一瞬间我竟觉得，这一刻却也好像都与我们无关。
下桥之后，我在一处捏面人的摊子前驻留了会儿，回头就不见了刘耀文的影子。我在四周焦急地寻觅了一阵，待无功而返时，却在刚才那家摊子前看到左顾右盼的刘耀文，手里端着两只木碗，木碗上沿还飘着白烟。
我急急向他跑去，还没来得及开口问发生了什么事，他便先一步开口，把木碗塞到我手里。
“元宵节当然少不了元宵嘛——喏，你喜欢的豆沙。我这碗是荤馅的，如果你肯，...也可以拿去尝一尝。”我看着他有些扭捏的模样，心里一动，笑意便溢出嘴角。汤圆滚烫入肚，我想人间滋味不过这许多。

天一沉下来就暗得飞快，我们在长长的街市转了一圈，不知不觉间太阳已跌下山头不见了影子。夜方罢了，忽地人群最前边沸沸扬扬地推搡过来一号人马，提拎着大大小小的孔明纸灯，成群结队地朝一片空旷平地走去。刘耀文对此似乎并不怎么感兴趣，但还是被我硬拉着去凑了个热闹。人们将在那里放起象征着希冀的孔明灯，以此许下新一年里最真挚的祝愿。
大家陆陆续续地准就绪了。我也向他人借来笔砚，构思着该许些什么愿。想了半晌，没预兆地雀跃着向刘耀文道：“我想好了——你一定要好好养伤，再过一阵子，我们可以做这天地间的游侠，快意泯恩仇，仗剑走天涯。这样也蛮好..你觉得呢？”
他在背后没有声响，我不由得转身去看。他正朝着某一方向出神。
“去年元夜时，花市灯如昼。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阿瑶心情似乎不错，捧着书写好的纸灯哼起了曲调。座里有人听了去，嬉笑着嗔骂她，“——今天大好日子，唱甚么爱恨情痴呢。”阿瑶笑嘻嘻地跟对方打闹上几句，人群里此起彼伏的细语声便把她的声音覆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