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耀文】说盟说誓(7)

话虽这么讲，但我实在也无几件看的过眼的衣裳。最后还是阿瑶拉着几位姑娘替我精心打扮了好一阵，配一盏精巧花灯提在手边，我看着镜中的自己焕然一新的衣容，心里竟涌起了淡淡酸涩——我哪里还能再有机会像此刻一样，穿戴起正常女子的衣着。姑娘们在前面推推搡搡地挤到集市中去了，我在人群外左顾右盼，还没有看到他来。当我正准备攀上树枝俯视搜寻时，外衣后领被人猛地一拉，我傻了傻，回过头才发现是他。
“...你能不能优雅一点儿？”他的语气听上去又好笑又恼火的。“难得打扮一回这么淑女...我是说衣服，切莫弄破了。——你怎么还不进去？等人吗？”
不知是不是傍晚落日余晖作乱的缘故，他看起来似乎有些窘迫，脸颊可疑地泛起潮红。我哑然失笑，不可置否地歪歪头，牵起他一片衣角。“走吧——这里怪冷的。”他没反应过来，嘀咕了两句什么才慢慢跟上。我感到手被轻轻握起，包裹在一双温暖而宽厚的掌心。脸上便不由自主地有些发烫了，——不知何因。

“——阿瑶这丫头又唬我，不是说来集市购药的吗？..我还纳闷为何要细致打扮。“
我笑着回过头，向正在发牢骚的刘耀文挥挥手中的兔子形娃娃哨。他接过去，在手中把玩一圈，很不屑地讲道，都多大些人了，还喜欢这些小孩子家家的玩意。我没理他，兀自就搁在嘴边吹奏起来。悠悠婉转的曲调从哨笛里绵延出来，并不刺耳。他细耳听了一会，也加入了我“孩子气”的行列。
我问他，还记不记得曾经搭档那会儿有段时间很痴迷于吹哨子来着？师兄师姐们都戏称它为”泥叫叫”，有时下山出行，会给师弟师妹捎带回几个，大家还争先恐后比着谁吹得响亮、持久...话讲到一半我突然噎住了——我不该提起“曾经”的。再看他的神色，僵着脸不知在想些什么。我不好再讲下去，便牵着他东看西看，以此来缓解方才的尴尬气氛。
集市上的人愈发的多起来了，像无数水滴融汇成漫长的一道河流，贯穿了整个村落。我和他也成为了这条长河的一部分，像未谙世事的少年，惊喜地接纳着周遭的一切新奇事物。灯火璀璨着点亮了半边天，繁华旖旎，少女的油纸伞与裙摆晃入眼帘；不时有舞龙舞狮的队伍“锵锵”敲着锣鼓涌过来，孩童追逐嬉闹的声喊撞进耳朵。我们好像许久没有这样放松下来了，看刘耀文的样子，嘴角总漾着笑意。我多希望，他今后能永远像现在一般自得、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