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期一会》（上）花策/路人向(5)

“……”
一月有余，念鸿并没有发现莫澈有大娘说的那样“发疯”的情况，正当他准备收拾行李去往下一个地方历练时，他见识了所谓的“疯”是怎样一种程度。
而起因仅仅只是他行医时带上了莫澈，在天策眼前被狗咬了一口。
莫澈疯了一样冲过来将他护在身后，抄起放在一旁劈柴的斧头对着黄狗砍下去，黄狗连叫声都没有发出就身首异处，那家村民尖叫着逃回屋里。念鸿猛颤着瞳孔看他不断挥臂落下，将犬尸剁的稀碎，鲜血喷的到处都是，溅到他翠色的衣袍上，如斑竹上晕开的泪斑，莫澈的声音响在他耳旁，声嘶力竭的喊他：“你走！”
念鸿呆住，他记忆里那个明媚憨实的青年，甚至称得上青涩的面孔，在那时候扭曲在一起，狰狞可怖，像刽子手一样手起刀落，杀戮成瘾。
他回过神，一记刀手劈在莫澈的后颈，天策两眼一瞪昏在了他怀里。他向村民道了歉，温润如玉的样子让人难以怪罪，受惊的村民还反过来安慰他，叮嘱他回去以后要万分小心。
唯有大唐盛世才能孕育出如此淳朴的百姓，念鸿眼眶有点湿热，抱起莫澈转身离去。
莫澈是半夜叫着一个名字醒来的，彼时念鸿正在替他洗衣裳，一双白皙的手泡在水里，反复揉搓自己的名字，听到莫澈大喊着“知回！知回！”，仓惶站起身，险些踢翻了水盆。

魇住了，念鸿只看一眼便知道莫澈根本没醒，不知道是梦到了什么，知回又是谁，天策凭空拳打脚踢，反复念着这个名字，急躁中甚至带了一丝哭腔。念鸿不知自己怎么想的，向来气质翩然的他此刻却只有一个念头，他张开双臂上前，将这念头付诸行动。
莫澈被拉坐起来，被拥进一个温柔的怀抱，那人带着满身的药香，脸颊贴着他的额头呵气成兰：“莫澈，我是谁？”
那个在你心口的名字，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