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繁星的世界(4)

平梵脸色惨白，接二连三莫名其妙的突发事件让他的大脑几乎宕机。
“切，这么快吗。”
09皱了皱眉头，终于露出了难办的表情，可也只是一瞬。
“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惩罚吗。”女孩将脸转向蜷缩倚靠着落地窗的平梵，咧了咧嘴，走到餐桌旁，拿起柯尔特手枪对准他的脑袋。
“Us……against the world？”平梵战战兢兢地开口。
“Bingo。”女孩点点头，毫不犹豫地扣动扳机。
“砰！”
枪口火舌迸射，冒着烟的弹壳从枪膛弹出。
平梵张大了嘴巴，却没有想象中的痛感传来。
子弹将将擦着他的脸颊划过。
一阵让人牙酸的脆响，细密的裂痕转瞬布满了整面落地玻璃，09踩上沙发，抬腿一脚踹了上去。
玻璃碎屑仿佛星辰般飞散，狂风冲入这间百层高楼顶的旋转餐厅，吊灯吱呀作响，餐纸桌布被风带出窗外，倏忽不见。
09伏身，用力扯住平梵的领口，鼻尖几乎与他相碰。
“I jump，you jump。”她说。
“等……等下，你的台词是不是说反了啊！”

下一秒，平梵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整个人被一股大力横着抛飞出去。
耳旁是呼啸的风声，失重的感觉如此真切，他突然想到那颗被伽利略从比萨斜塔扔下的铁球。
于是平梵缓缓睁开眼。
城市的灯火将天空映上恢弘的金黄，可那漫天的繁星却依旧明明灭灭地闪烁着。
他看到穿着白裙的女孩，从越来越远的窗口一跃而下，高高束起的马尾被风吹散。
平梵记忆力最后的画面，是天穹流转的星河，和女孩那双仿佛星辰般明亮的眸子。
“原来……在城市里也能看到星星啊。”
他想。
（二）
“醒了，还睡。”
脸颊传来一阵胀痛，平梵挣扎着睁开眼，映入眼中的是一张写满鄙夷的脸庞。
“你是猪吗，一直睡。”09恨铁不成钢地开口。平梵看着她高高扬起的巴掌，大概知道自己的脸为什么会这么疼了。
“我这是在哪……”他挣扎着起身，艰难地转动脖子，环顾四周。
一把亚麻色的扶椅，一副没有挂画的画框，一张摆着玻璃杯的茶几。除此之外，整间屋子干干净净，再无他物。
他用力捂住额头，刺痛感瞬间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