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繁星的世界(3)

“哎呀哎呀，这么快的嘛。”
自称09的女孩吐了吐舌尖，从座位上起身，优雅地整了整裙摆，左耳那枚银亮的耳坠忽明忽灭。
“小白兔，白又白，两只耳朵竖起来。”她抬手比出兔儿，伸出的却是中指。
一阵难捱而又尴尬的沉默。
下一刻，所有人如同发现了猎物的野兽般，咆哮着朝这只兔子冲了过来。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拍戏吗？”
平梵想要起身，却发现自己的腿已经软到根本无法支撑身体，只能慌乱地朝沙发里蜷缩去。
“喂喂，作为一个男士，这个时候不该站出来挡在女孩子身前才对吗。”09颇为鄙夷地扭头瞥了他一眼，无奈地叹了口气，“真是的，还是老样子。”
狂奔而来的服务生挥舞着银亮的餐刀，口齿不清地嚎叫着扑向女孩。
09不紧不慢地甩掉高跟鞋，似乎并不以为意。
平梵下意识地把手伸向那个马上就要遭殃的姑娘，却发现那只朝整个餐厅比中指的兔子，眼神忽然变了。
就好像猎物忽然变成了猎人。
前后交叉步，重心压低，侧向闪身，上勾拳。
拳头划破空气发出轻啸，裙裾翻飞如花朵绽放，刚刚飞起的服务生再次倒飞出去，重重地砸在餐车上。

“One。”
09轻描淡写地开口，紧攥的指节噼啪作响。
她确实不需要在意。这个女孩刚才随意打出的一拳足够载入拳坛史册。
越来越多的人冲了上来，09脚尖轻点地毯，灵巧地仿佛一只花间穿梭的蜂鸟，每一拳却又凶狠如扑食猛虎，每次进攻都是一击制敌。
不过片刻，整间餐厅再没有除她之外站着的人。
“and……twenty seven。”
女孩缓缓呼出一口长气，指节噼啪作响，白裙下横七竖八地堆叠着倒在她拳下的败将。
平梵目瞪口呆地看着那个忽然化身暴徒的女子，抬手掐了掐脸。
很疼，没有醒。
一声爆响从餐厅正门传来，滚滚浓烟伴着火光汹涌而来，皮靴踩在大理石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仿佛鬼魅现行，带着纯白面罩的黑衣人从烟火中缓缓走出。
紧接着，越来越多的黑衣人从正门涌入，他们穿着笔挺的西装，硕大的墨镜遮住了半张脸，恭恭敬敬站在白面具身后，大眼看去倒是与这件餐厅的格调蛮搭配的。
当然，如果没有手里那一把把漆黑的突击步枪的话。